床榻上的姑娘沒說兩句便沉沉的睡去,臉頰紅彤彤的,似如她本人一樣:親暱、柔軟、溫熱。
少年站在一旁靜靜的瞧著她,忽然又覺得這樣的眼神不對,他拼命地想調整自己,卻無可奈何。
為何自己半生所有的計策、惡毒,到了她眼前就全都化成一灘碎片、甚至於變成粉末隨風飄去,為什麼呢?
如果可以活著的話,擁有她得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情?
林默讀笑了笑,即使對她的貪得無厭,也是對自己的嘲笑唾棄,他抑制不住的靠近。
小貓兒似的呼吸均勻,暖洋洋的覆在面板上有種別樣的痛癢,鼻尖一點一點的觸碰。
他坐下,兩手小心翼翼的搭在她的肩頭,又抬起一隻撫摸她的髮絲,順勢撫上臉頰、唇角。
他忍不住俯身過去,輕輕閉上雙目,他慾望所想是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
即使沒有那一劑迷情,他也會為眼前的尤物深深動情。
常年被欺辱的人也有一天想欺辱別人,想翻覆在掌心、身下,無處可逃;想溼熱的吻痕刻在皮肉上泛起嫣紅,激起一滴、兩滴,代表著抗拒的眼淚;想頂在端點的痛楚使齒間破裂呼喊,白皙細嫩的手臂折起來舉過頭頂。
最後讓罪惡的慾望吞噬一切。
淚水氤氳,歡愉致死。
“默讀……”小貓兒忽然呢喃了一句。
簡單兩個字,也像是一盆冷水狠狠的把他澆醒,他忽的站起來,渾身冒著冷汗。
沒有觸碰到她的唇瓣。
褻瀆的心思無影無蹤,他為此狠狠鬆了一口氣。
瞧著石濂是真的沒安好心了,他原本以為最多就是頭痛欲裂、捶胸頓足,竟沒想到見面之後更惡毒的心思升騰,還要醉生夢死。
好在姑娘沒有醒來。
那個瓶子裡的酒他只喝了最初一點,石濂大概是趁他出門的那段又下了更重的藥量,正好被她怒火上頭一股腦兒的灌下去。
小貓兒不安的扭動起來,咿咿呀呀的喊痛叫他坐立難安。
“難……難受嗎?很難受嗎?”他伸手探了探,鼻息粗重而急促,她開始甩掉身上的一切負累。
乳白色的外套,淡粉色的連衣裙,丟到最後他不敢再看,急忙鑽進衛生間去了。
把毛巾浸溼在水裡,水滴滑過肌膚的灼燒感讓他刺的生疼。
出門的時候,他把毛巾擋在眼前,一點一點摸到床邊,把被子蓋上去,捂緊了他才敢放心去看。
到底也就是那一杯,鬧一鬧也就不動了,雖然一想起來就噁心,他腦中也還是回想起威廉說過的:“石濂這噁心東西還是更喜歡安靜的。”
差點就著了他的道。
林默讀只簡單唾棄了一下,更重要的任務是幫傅惜時緩解身上的頭痛,他學著她的模樣給她擦了擦額頭和手臂,最多隻是隔著毛巾體會一番她的體溫,別的不多求了。
傅惜時沉沉的睡過去,他再三確定過後,回到衛生間洗手洗臉。
電話鈴響了。
“小朋友,還好吧,要不要我去救你?”電話那端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林默讀輕聲笑了笑:“那你是希望我好還是不好呢。”
“我當然還是希望你好端端的了,聽你這聲音,好像是沒喝多少,那我也就放心了。”威廉身著深藍色睡袍,悠悠然的端著紅酒走到落地窗邊,他遠遠觀望窗外繁華的臨江市,他頓了頓:“南南,我就喜歡你那張不染俗塵、冰清玉粹的臉,你可得給我守好了,要是髒了,我雖然嘴上不會說你,心裡還是會嫌棄的。”
林默讀手上動作停了停,即使威廉看不見,也還是翻了個白眼:“你能不能別管我叫‘南南’,好惡心,你自己沒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