懣道,心中也不由得怒罵:小賤蹄子,一有人幫兩下子就升上天了,竟敢對她這樣上了年紀的老管事頤指氣使,到底是有娘生沒娘養的,要不是如今大小姐發了話,三太太讓忍兩天,她才不會對著一個黃毛丫頭卑躬屈膝的。
傅雲嫣空笑著凝視面前的秦婆子,大抵也猜出了她的心意,冷冷的撇下了豎琴搓了搓被琴絃劃破的手:“我開玩笑的,我本就是學古琴的,這豎琴不過是抱出來玩玩,秦阿姨這又是記錯成誰了?我可罰不成,您還是去找哪位您記憶裡學豎琴的小姐去吧。”
“啊……”秦婆子方才鬆懈的心又緊起來,畢竟罵歸罵不服歸不服,現在的她還真招惹不起面前的黃毛丫頭,可她從未瞧得起排房的少爺小姐們,又豈會記得誰學豎琴、誰學古琴呢?登時呆愣在原地像個木頭人。
傅雲嫣直勾勾的瞧著她臉上的神情變化,直到玩夠了才擺擺手:“得了,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嘗試了一回仗勢欺人的滋味,但好像也沒什麼意思,傅雲嫣想,大概是因為這並不是自己最想報復的人吧。
她再次遠遠的望向最亮眼的星,不曉得哥哥有沒有在天上看著她,不曉得、多久她才能替哥哥走到復仇的盡頭。
比之前兩位待遇稍差一點的是紀檳,等他算完了家裡最近一個月賬目支出的時候烏雲已經籠罩了起來,所以他無緣欣賞今夜的月光了,好在自打搬來這小院之後,黑漆漆的夜裡開始有人給自己留了一盞燈。
鄭琳佯每晚失眠睡不著,從前不樂意,悶著腦袋數羊也要逼迫自己,如今也看淡了,甚至漸漸地開始期盼紀檳的到來,因為紀檳每來一次,她都可以看到他的忠誠更多一點,自己女兒後半輩子的指望也多一點,即使她知道自己這樣做很沒良心。
但是自己這一輩子,利用過的人數不勝數了,不差這一個,大不了死後下地獄嘛。
她拿著勺子攪動著鍋裡,白米粥熱騰騰的翻滾起來的時候紀檳恰好進門,她便收拾心情,擠出一個笑容,拿了碗盛了遞過去。
“吹一吹再喝,燙。”鄭琳佯裹著毛毯有氣無力的說。
紀檳激動的手都快不好使了,抓勺子的時候竟然磕了四五次才成功,不由得羞愧、抬手捏著袖子擦了擦頭上的汗,忽然想起鄭琳佯喜歡有禮有節的而非他這樣的糙漢子又驚慌,趕忙咳了咳放下手,沒想到弄的更加滑稽,他低著頭,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似的悄悄抬眼看鄭琳佯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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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琳佯苦笑笑:“得了,快五十歲的人了還弄這些有的沒的,趕緊喝了睡吧,再折騰天亮了。”
“誒……”紀檳稍有些失落,不過很快被喜悅衝散。
手中的是他這輩子喝過最好喝的白粥,也是認識四十多年來,鄭琳佯給他做過的第一頓飯,哪怕小菜只有桌上的一道拍黃瓜也是好吃的,因為他知道鄭琳佯根本就不會做飯。
紀檳一邊吃一邊說:“琳琳,以後這些活你就別幹了,小心傷了手,讓我來就成,等今兒天亮了我上超市給你買臘肉去,我聽廚房那幾個說你想吃,我最會做臘肉了。”
鄭琳佯望著窗外輕輕笑了:“那可不,誰能比上你啊,以前整個村裡就你家的流水席做得最好,你老偷摸從鍋裡鏟了肉送我家裡來,跟你一塊在村裡的時候我就沒瘦過。”
“嗐,要那麼瘦幹嘛,胖點,胖點兒好,胖點兒有福氣!你現在就太瘦了,打從你跟了傅鳴瀛以後就瘦的不成樣子,我看了都心疼……”紀檳起先幾句話還說的有底氣,可很快就發覺,自己又越界了。
鄭琳佯是傅鳴瀛的妻子,她是要漂亮的,不是福氣。
“得了吧,太胖不好看,撐的衣服都穿不進去。”
鄭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