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不曉得是病情加重還是心事太重的情況,傅惜時就算吃了安眠藥也沒有真正的“安”下去,在梁森回來以前,她已經從睡夢中驚醒,不過並不如自己父親和梁森想象當中的一樣,她沒有再哭了,只是平平淡淡的坐起來。
寒露和梁森都被她這樣的平淡嚇了一跳。
熟悉的人都曉得,她傅惜時的平淡不是真正的平淡,在她十三四歲最難過的時候總也是這樣的,平淡的從床上坐起來,莫名其妙的開始流眼淚卻一句話不說,隨後,一雙幼弱的小手拾起了枕下冰寒刺骨的匕首毫不猶豫的劃在自己的手腕,溫熱的血水浸透床單。
但這次寒露摸到枕頭底下什麼都沒有。
“時時?你……你還好吧?”寒露試探性的伸了伸手,好在這次觸碰到額頭的溫度並不太高,她鬆了口氣。
同樣鬆了口氣的還有梁森,看自家小姐這個樣子,看來是沒有把精力主要放在傷心難過上了,不過為著周夏這樣的人確實是不值得。
傅惜時琢磨了一陣轉過頭:“露露,你放心吧我沒事,我只是在想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你們會覺得我和我小叔能發生什麼事情嗎?”傅惜時很嚴肅的問,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說到這個寒露可就來勁了,拍案而起指著窗戶就罵:“神經病吧她!為什麼會有人這樣想啊!親叔叔和親侄女,為什麼會有人想到這麼汙穢的事情啊她是不是有病啊她腦子裡每天都在想什麼啊!”
“梁森,你呢?”
“我?”梁森聳了聳肩翻了個老大的白眼:“我當初聽到她說這句話都反應了好久,大家都呆住了,我還一直在想她是不是表述不對,可能她在說你隱瞞小叔找女人什麼的,直到傅叔叔破口大罵了我才意識到她就是那個意思,認為你和小叔……”
“你們都覺得不可能,一般人都不會這樣想對吧。”傅惜時若有所思的低下頭。
寒露冷哼一聲:“二般人都不會這麼想,誰知道她到底是有多麼齷齪!還說什麼叔叔侄女兒要避嫌,避個屁!憑什麼把一家人分開啊?哦她是嫁進來也有孩子了,但是你和小叔是真正有血緣關係的人啊,小叔又是被傅伯父一手帶大的,小叔對你好一點也很正常啊!我看啊,就應該查一下她和她叔叔的關係,別是她自己用過的招數帶進傅家來了!”
傅惜時卻始終皺著眉頭低著腦袋,彷彿她根本聽不見寒露說話。
梁森直勾勾的看著她,他自然也謹記著傅鳴瀛說過的話,害怕小姐發病自殘,但這個樣子可不像是抑鬱症患者發病的前兆,倒像是在想主意。
終於在十分鐘之後傅惜時長舒一口氣:“大概是我把她想的太高尚了。”
“什麼?”寒露愣了愣。
“你們覺得呢?周夏要是想誣陷我和我小叔,那為什麼這麼久了她只批判我,我小叔一直在旁她卻並不爭執,難道就是因為欺軟怕硬嗎?”傅惜時一字一頓道:“或者,她只是覺得我有問題,何必又對我爸爸,還有侯家和寒家的人動手,而且在柳宗蘭的事情發生之前她一直對我很好,她如今大張旗鼓、到底所求為何。”
“這個問題我想過,二爺說,她可能是想要分裂大房和三房。”梁森回想道。
“可是為什麼要分裂?”傅惜時皺緊了眉頭:“我爸爸可沒有阻攔過她做任何事,同理,這麼多年了,為什麼突發奇想要分裂?現在又沒有家產可以爭奪。”
“那你怎麼想?”寒露疑惑道。
傅惜時凝神考慮了一番,隨後將手機拿出來翻找東西,與此同時又交代:“我的想法還需要驗證,梁森,你去幫我找一個女人。”
“什麼樣的女人?”梁森湊近問。
“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