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就如同窗外盛開的藍雪花,冷淡,憂鬱。
床邊擺放的花瓶也插滿了藍雪花,在陽光的照耀下十分耀眼,我抬手擋了擋,也就抬手這一下的功夫,小叔注意到我醒了,手放在我額頭上摸了摸,喃喃道:“我的小祖宗誒你終於醒了,還好還好,退燒了,你要嚇死我了知不知道……”
呵呵,是我嚇人還是老傅和二叔嚇人啊?
我瞥了眼門外,果然,正看見老傅和二叔都在透過門縫往裡面觀望。
他們是想知道我對小叔的態度,好以此判定應該如何“審判”小叔,小叔做了什麼壞事不重要,我怎樣也不重要,他們只怕小叔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我會鬧起來。
若是換做重生前,我或許真就將這頁輕輕翻過了,如今不行了。
我知道問小叔是問不出來什麼結果的,他能猜到的,我也能,要想具體知道爺爺遺囑的內容是什麼,還得去套二叔的話,而我首先要做的就是讓他們放鬆警惕,解除他們對小叔的懷疑。
可能也有私心的緣故,總之就在小叔靠近我給我喂水的那一刻,我猛然起身撲進小叔的懷裡,水杯也被打翻在地,清晰的碎裂聲打破醫院的寧靜,似為這蒼白的偽天堂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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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愣了一瞬,門外的二叔鬆了口氣背過身去,老傅深鎖的眉頭舒展。
我再也沒有抑制,任由內心的委屈在那一刻爆發,哭的昏天黑地、不能自已,而小叔也終於反應過來了,他臉上有了表情。
是無奈、是悲哀。
他輕輕抱住我,在我耳邊唸叨著:“不哭,不哭……”
我怎能不哭呢?你什麼都告訴我了,我怎能不哭呢?不過,我死也能死得明白,也算是為我好吧。
我以為,事情到這兒又會是一個節點,我至少還會有幾天的清靜日子,但我錯了。
我哭到一半的時候,老傅和二叔走了,與從前無差,老傅看不得我哭的樣子,所以通常會選擇躲開,屋裡更安靜了些,又過了一會兒,小叔也出門接了個電話,回來就帶來個更壞的訊息。
“乖乖,好點兒了嗎?一會兒,去看看雲謹吧。”
我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雲謹是誰,愣了半晌才從小叔的神色裡猜出,只能是那位曾面若桃紅、說喜歡我的少年了。
他身體不好,我是知道的,可我問過家裡的醫生,他的病情還算是穩定,至少比起當年的寫哥來說他的身體好多了,如果沒有太過嚴重的刺激,一兩年之內是不會有問題的,小叔現在卻讓我去看他。
所以是,又出事了。
我心裡一緊,生怕雲謹會像當初的寫哥一樣忽然離去,我拉住小叔的手臂滿眼急切:“他在哪兒?!”
“你先別急,雲謹就在二樓,他那邊有他妹妹看著呢,你身體確定沒問題嗎?”
“我沒事,我去看看他。”
我撥了撥亂糟糟的頭髮,腳伸下床勾了鞋便走,五樓到二樓的距離,我從沒覺得那麼遙遠過,我暈暈乎乎的,聽著小叔簡單把事情講清,好一會兒終於到了雲謹的病房前,可我又不敢進去了。
病房裡,雲謹面色蒼白可怖,可他的臉上卻還是淺淺的帶著笑,看著手裡一個疊得整整齊齊的手帕痴笑。
我認出那手帕是我的,淡淡的天空藍,上面繡了兩隻啃蘿蔔的小兔子,以前是很喜歡的,可現在覺得幼稚,慢慢地也就不在意了,如今它不知何時落到了雲謹手裡,我都沒發現。
大概是那天微雨,我給他蓋衣裳時落在口袋裡的吧,我隨手丟棄的東西,他還當寶貝一般仔仔細細的留著……
我抓著門框的手漸漸鬆了下去,我想,又是我錯了,我就不該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