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道:惶惶(下)(1 / 3)

傅鳴堂生性多疑,人又自卑,應祁跟了他這麼久,從齊承吐出那句話起就曉得是完蛋了,那話也屬實刻意了些。

時時絕無可能是挑釁長輩的人,別說現在長房不穩,就是登峰造極,也絕不會不敬二房,她最大的夢想從不是長房崛起,她是要整個傅家安寧。

一想到這兒,傅鳴堂一走應祁就迫不及待、拖著齊承到小道上,照臉就是一掌,齊承讓打蒙了,卻也沒資格還手,畏畏縮縮的低下頭,果然是了,他那一套糊弄本就虛情假意的傅鳴堂管用,到了應祁這兒純屬瞎扯。

可不麼,雖然意思一樣,但小姐沒說的那麼直接,人家說的是:被暗殺了,受傷了,生病病了,二叔,怕怕,救命!然後麻煩您來一趟臨江吧,生日想在鏘山過,不敢出門了。

但凡換個語氣,加點動作,分明就是撒嬌,而且,鏘山也是二房的宅院。

應祁見著齊承這副看似委屈的模樣就噁心,也不曉得三十多歲的人了怎麼還能做出這種神態,恨得咬牙切齒指著鼻子就罵:“你有仇有怨找秦柯報去!別忘了,秦柯也是咱自己派出去的人,是二房學生,你把這事兒歸在時時頭上,分明就是欺軟怕硬!”

哦,實話說的真有夠直接。

能怎麼辦呢,真鬥又鬥不過秦柯,人家的能力是上名校花大錢砸出來的,初入社會還有專門的老師傅帶著通曉人情世故,他呢?他是自己摸爬滾打,進傅家之前都認不得幾個字,捱了多少罵,受了多少打,又給人家當棋子扔進老宅盯著太太,稍不注意就是殺身之禍,這些東西都挺過來了,還是應祁倒黴跟主家離心才讓他鑽了空子,還是在人家下面,行,也行,畢竟應祁還有跟主家一塊長大的情分在,可是秦柯呢?

這就是命啊,他小半輩子得到的東西,不及這個小姑娘剛剛登場,就算她也被當做棋子又怎樣呢?其實她早就被發現了,偏偏遇上一個最心善的主家,小姐心軟,對她半句重話沒說,甚至只當看不見,她還順利跟小姐身邊的人結婚,生子,現在也樂悠悠的過著,齊承其實並不嫉妒這些,他就是想不通,為什麼秦柯已經得到這麼多了,怎麼還非要跟他搶管家的權力?

一個管家而已,野心昭彰的人,卻連管家這一點權力也不肯讓給他嗎?秦柯憑什麼瞧不起他啊?

憑什麼不恨她呢,能力不及,信任不足,不也就只有摧毀她的底氣這一條路了麼,她的底氣就是傅惜時,只要她一敗塗地,傅鳴堂不會留下與此事有關的任何人,就像從前的喬禾兒,只有這樣,秦柯才該回到她作為棋子的路。

至於眼前這個應祁,齊承本無心將他怎樣,也沒有能力,他若非要照著從前的路走,那也是他自己的命了。

想到這兒也算精神勝利嘍?齊承恢復平靜,躬了躬身:“應哥想多了,我只是把小姐的意思轉達,二爺什麼心思,難道小姐真是一點不知道嗎?其實應哥你自己也這麼覺得,不然為什麼自己不說,推我上前,她執意如此,我轉達就是了,總不能主家彼此嫌隙,我還要兩邊給人家說謊去了。”

“你……”

齊承早已不再等,轉頭消失在林木陰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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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日三夜,坐在同一個地方見證日升日落,什麼都沒有說,什麼都沒有做。

威廉其實聽得到身後眾人的喧譁恐懼,只是他也不敢,他不是不曉得一個死了的人應該怎麼處理,只是不曾想,現在這個“死了的人”成了陪他走過半生的妻子,也大概誰都不敢想的,梁韻就這麼死了。

世人死後,都要離開最親愛的人的,哪怕活著的人再有通天的本領,也再也見不到她了。

所以在這裡多瞧幾眼妻子的屍體也是好的吧?

他一直呆呆的,也不曉得是何時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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