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家的叮鈴桄榔一頓折騰,傅家的“訂退婚宴”次日早上,電話就不合時宜的響起來,好在傅惜時早起了,是守在陽臺邊等的,早飯都放涼了。
“喂?請問是傅惜時傅小姐嗎?打擾,我們這邊在臨江河東沿岸您名下的荒地土房子裡找到了康蕊的屍體,她是有關林默寫死亡案的嫌疑人,您看您什麼時候方便來一趟,康蕊的家屬已經到了。喂?喂?”
傅惜時靜靜的聽完這番話,手機便順著虎口的縫隙跌落了,落在地毯上,也是靜悄悄的,江以南最是清楚這樣的寂靜,放下碗筷便急匆匆的過去攬住她肩膀。
“怎麼了?”他輕聲問。
傅惜時仰起頭,說不清是慍怒還是失望的情緒:“怎樣、難道不是你做的麼?”
事實確實如此,不過,眼看著自己從愛人眼中溫潤如玉的形象摧毀至此,也是件錐心刺骨的事,他不敢談失望,只是覺得涼薄也委屈,他何嘗想選擇這樣的命?
他還是搖了搖頭,咬著牙含著淚道:“時時,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在說的是什麼,也不用什麼事情都往我身上推吧……”
“真不是你?”傅惜時狐疑道。
“不是。”
他還是搖頭,演技可以說得上滿分的,傅惜時並不相信,不過,她也不打算再追究了,早想過康蕊會死的,要殺她的人那麼多,露頭就是死,到她手裡也無非一個死,痛快的殺了反而解決她心裡一樁事,反正康蕊的事情江以南會知道,這就已經表明了、害死寫哥的幕後黑手就是威廉。
江以南不曉得她具體想了什麼,不過,只要不鬧了就好,他彎了彎腰,摟著傅惜時在自己懷裡,承受著她的哭,雖然對比上一世是差遠了,不過,至少這樣的關係他再也不必心虛了,傅惜時叫他江以南而非“林默讀”,不論這樣的自己多麼罪惡,至少能感受到、自己是存活著的。
已經很好了,他原先都沒指望,還能將自己的身份拿出來、坦誠的活著,反正高辛辭已經走了,日子長得很,他還是相信傅惜時會重新愛上他,一定會。
不過,再次之前總是要跟從前的一切做最後的告別,他輕輕抱著傅惜時,腦子裡另外也想著這個,於是在陪傅惜時去公家做完筆錄之後,趁著沒人的功夫,回了趟和韻,也確實巧得很,南行也是今天來的,進門的時候,威廉正出神的瞧著南行收拾東西,從前放在這裡的衣服這些,傅鳴堂是明說過可以不要了的,全都新做。
但按照南行的說法就是:剛進門的時候威廉也是這麼說的,後來犯錯招人家不喜歡了,好日子不就到頭了?誰曉得哪天就流落街頭了呢,到時候就算人家讓把傅家的東西都放下,自己也有點行李帶,永遠不要把自己拴在一家裡。
這麼一說,江以南頓時也有點怕自己“失寵”,好在他是有工作的,傅家給的工資不低,這些年來攢了不少了,下輩子也夠衣食無憂。
“來了?坐。”威廉伸手指了指對面的椅子道:“回來收拾東西嗎?你的衣服什麼的可比南行多,他這些年盡穿病號服了,你不一樣,我得叫個大點的車過來,順帶送你倆回去昂?哦對了,我想著你們也不用太擔心失寵,要是沒錢了,大不了回和韻不就好了。”
威廉說著,低頭從抽屜裡拿出一張支票,在上面填了幾個字交給過來的南行,南行瞥了眼,神色有些怪異,不過還是收下了。
“好意領了,回來還是算了,我能養活我自己。”南行一面把行李箱拖出來一面道,抹了把頭上的汗。
“我以為你說不想回來的時候會罵我一句,結果是逞能?”威廉挑了挑眉笑道。
南行聳了聳肩:“可不敢,臨走了惹什麼亂子,我到了傅家再專門打電話罵你唄。”
威廉笑笑,而後目光又轉回來:“南南呢?誒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