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傅只告訴我,在十三號的時候全家都要回津海,十二號晚上必須回家準備出發。
十三號是嫂子回門的日子,也恰好趕上沒兩天後的中秋節,也是我的十八歲生日,只是那天,我註定要讓所有人為難了,跟我一起痛苦。
我不甘心,我沒有辦法輕易的放過,我或許真的因為她給我帶來的傷害而恨她,老傅也恨她,可她沒有對不起傅家的別人,她依舊為了傅家付出了自己的半輩子,不能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失,我要她回家,我要所有人都為她的死亡禱告,哪怕是噁心,我也要讓所有人都看著!她即使犯過錯,沒有人可以泯滅她的功績,她必須葬入傅家祖墳,她的名字必須被擺在傅家的祠堂裡、被子孫後代稱頌、膜拜。
即使我可能會像老傅對老爺子那樣,明明那麼恨她,死後也不肯為她上炷香,我也不會撤走她的名字,我也不允許、傅家的任何人不敬她。
十二號晚上的時候紀檳來接我,他還是那副樣子,臉上的皮塌了一堆,為了回家打招呼的時候能應付過二叔和小叔,他拿著火棍子往一邊臉頰燙了個洞出來,檢查結果說,差點把臉都燒穿了,甚至以後都沒有復原的可能,可至少,從前的樣貌也永遠逝去了,之前戴口罩的事情也有了理由,保住了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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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哥哥那邊,他雖然見了紀檳一面,但留下的印象並不深,在他的視角來看,紀檳只不過是替換了解塵的陌生人。突然冒出來的傷口也並不稀罕,紀檳先前管理國外市場,管轄的那個地方治安一直不大好,所以追殺報復這樣的事情也十分正常,便不甚在意,也沒提過之前的事情。
我看著紀檳著實有點瘮人,坐在車後排上就有意避開他,紀檳開著車從後視鏡裡看我,似乎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在紅燈前停車的時候便拿了個口罩戴上。
“摘了吧,不是燙到鼻子了麼,呼吸不大順暢吧。”我隨手撥了撥手上的戒指說。
“你不是害怕麼,不差這一兩口氣。”紀檳平靜的回覆,似乎自己的面容和健康早已是最不重要的事情。
我也沒什麼心情也不知道該怎麼關心他,也許對於他來說,鄭琳佯的葬禮就是最重要的事了,這些天一直讓封適之去幫我準備葬禮要用的東西,現在也差不多了,我便當做無意說了一嘴:“葬禮的事情,我安排的差不多了,你也不用再看什麼日子之類的了,交給老宅的按規矩辦吧。”
“晚一天吧。”
“什麼?”
“我說,晚一天吧,十六號的時候再辦。”
“十五號有什麼不合適的,中秋節嗎?”我冷笑一聲,開啟車窗倚上去,晚風吹得我髮絲飛揚,沾在淚痕上,嘴角邊緣,我心煩意亂的抹開,往下壓了壓哽咽的氣息,“不怕你說我沒良心,笑話我,我自己沒法團圓,在我哥哥結婚所有人都高興的那天,我在火化我媽的屍體,我就想,憑什麼就我一個人難受?我就是要把她帶回老宅,我要讓所有人都沒法開心,裝也要陪我一起哭!”
“那天是你生日,晚一天吧。”紀檳的語氣依舊平淡得如同死水一般,沒有一絲漣漪。
可於我來說,卻像是投入死水的一顆石子,但很快還是降下去了,我苦笑著搖搖頭:“什麼生日,我根本就不在乎。我以為你是想勸我,不要帶她回到那個地方,她不一定高興。”
“你是她女兒,你決定就行。”
“你不是愛她嗎?”
“我也只到了愛她的地步而已。”紀檳鼻息的聲音重了一瞬,很快也鬆懈,微微揚了揚嘴角:“她不愛我。”
“她也想回家嗎?”我靠在車門上,遙遙望著窗外的風景。
“想吧,那是她曾經最輝煌的地方。”紀檳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