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噩夢中醒來,那種感覺就像是被潑了盆冰水。
陸茵茵從被窩裡起身,看了看手上極其奢華的名錶。
噩夢那麼長,可實際上她才睡下不到五分鐘,她發覺自己真的要發瘋了,“騰”的一聲站起來,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她急速奔到鏡子邊上。
都是她夢寐以求如今也真實到手的一切,連鏡子都是鑲了紫水晶的,光華耀眼,可是距離她升起這個夢想距今已經十幾年了,最珍貴的容顏青春反倒給傅家養了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兒子。
傅鳴瀛當初給了五十萬讓她打胎,上世紀九十年代的五十萬啊,她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隨後就收拾行囊背井離鄉,可她卻並沒有守約,極有遠見的選擇了生下這個孩子,多爭氣啊?這就成了傅家長房第一個孩子,她稍稍做了點努力,也讓這個孩子成為了唯一的男孩。
可沒有想到,迎來的卻是鄭琳佯十年不肯罷休的追殺,那真是個眼裡不容沙子的女人,更可恨的是,傅鳴瀛似乎預設了她這種行為,且準備了眾多價值連城的禮物為自己的妻子賠罪。
憑什麼!
傅鳴瀛和鄭琳佯根本沒有愛情,那根本就是商業聯姻!陸茵茵堅決不肯相信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會如此卑微的愛著一個女人,把所有最珍貴的一切都給她,甚至在最年輕的時候頂著家裡的壓力不要孩子,支援妻子在外招搖忙活生意,生生熬到了三十多歲,結果還只是生了個體弱多病的女兒!
於是陸茵茵找到了契機,四處找關係,在鄭琳佯懷胎不易、最薄弱的時候搶奪了她的丈夫。
她想,她年輕、美麗,溫柔、順從、且沒有什麼事業心,可以接受在家裡洗手作羹湯、日復一日的相夫教子,做生意她比不上鄭琳佯,但要論做豪門媳婦,她最合適不過,彼時傅鳴瀛已基本掌握鄭琳佯手下的生意,那他就不需要這個聯姻了。
一次出軌,就可以作為離婚的理由。
一杯紅酒,只需要薄薄的一包粉末就可以變成傷害原配妻子的一把利器。
陸茵茵對此再驕傲不過了,她驕傲自己的肚子真的爭氣,只那麼一次就懷上了。
更快樂的是,還沒有等她出手,鄭琳佯和傅鳴瀛真的鬧上了法庭,走到了離婚的地步,她甚至為此一夜沒閤眼,跑去喝了許多酒,跳了好久的舞,即使傅鳴瀛手下太過心軟,竟然沒有佔下鄭琳佯的公司,還給了她一大筆錢,她也很心滿意足了,她想,或許這就是上位者對輸者的憐憫和施捨。
重新帶著成績優異相貌端正的兒子出現,她迅速壓下了前妻和粗鄙不堪病秧子女兒,順利的進入了傅家,擁有大筆的財產,帥氣的丈夫,誰能想到,這才是一切不幸的開端!
守活寡似的生活還不算什麼,不過就是為了撐著顏面每天睡沙發,最重要的是錢到手了,可為什麼她優異的兒子跟沒用的大小姐差那麼一大截兒?這可是她千辛萬苦給長房留下的唯一的一個男孩!傅家不是重男輕女嗎?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並不阻攔大小姐享受人生,沒有在她和高家定親的道路上做阻礙,可為什麼傅鳴瀛還是要把所有最好的一切留給女兒?她不是都做了更好人家的媳婦了麼?生死富貴,靠她自己啊!
最可氣的是,自己的兒子是個白眼狼,胳膊肘往外拐!喝她的血,吃她的肉長大的兒子,竟然向著那個所謂的姐姐,如今,更是算計傅家二爺,算計向上爬的階梯,只為辦妥姐姐的事情。
一想到這裡,陸茵茵真恨當年沒有親自動手淹死那個病秧子!卻交給一群廢物,還被三爺反手背刺了。
整日憂慮,夜夜恐懼,陸茵茵看到自己不到四十歲,眼角就爬滿了皺紋,頭髮也白了幾根。
不可能,不可能啊!
她用的一直都是最貴的面霜,每隔幾天就要去做最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