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我和陸澄澄暗自舉杯“慶祝”,半年前的玩笑話一語成讖,我們倆現在真就成了彼此的新親人,親得不能再親,我放下酒杯後,亂糟糟的歸雁庭也稍微靜了靜,我的簽字過後,還有二叔和小叔他們的簽名。
事情都了了,老傅才揉了揉笑僵的臉頰,有意無意地偷看了我幾眼,二叔和小叔暗裡也問了我一句:“沒事吧?”
我搖搖頭輕笑笑。
其實我還真有點兒受寵若驚的意味,遙想上一世他們按著我腦袋簽字的時候可沒有這麼慈祥,也不知道我這輩子到底是做了什麼好事,突然之間,全家都好像更喜歡我了,難道真是因為我上輩子沒禮貌?歐呦……
陸茵茵左右看看最重要的三個掌家都在關心我的模樣,心裡那落差感頓時就上來了,躊躇一陣兒又翻出剛剛那個問題來:“老公,澄澄的新名字想好了嗎?咱們明天就要回臨江了,得在回去之前修了族譜啊。”
“哪有那麼快,你當澄澄是小貓小狗啊?饅頭豆丁什麼名字都能用?等等吧。”老傅有些不耐煩了,挪開陸茵茵的手拿起酒杯猛地嚥了一口。
“他吃藥了嗎?”我忽而轉頭看向程菱。
程菱抖了一下,於她來說最重要的大事才湧上心頭,當助理的忘了給老闆喂藥可咋整?
“沒……”
程菱一面尷尬地看了看我一面手忙腳亂地從包裡翻出藥盒遞給我,我白了她一眼,轉身去給老傅倒水,老傅回頭見我不哭不鬧還關心他的樣子還有點兒小感動,沉默了兩分鐘,放下筷子拍了拍手將屏障後所有的管事都叫了進來。
“先說我住在老宅裡這幾天發現的問題吧,我聽說大傢伙最小的也是二十多歲三十歲的人了,還搞起小學生小團體的那一套了?不如來跟我說說,你們各自都站了誰家的隊啊?”老傅玩笑似的說出這話,將眾人掃視一圈。
管事們不約而同瞳孔地震,為首的李元業刻意的咳嗽了兩聲後又難得的團結,一片尬笑:“掌家說笑了,大家都是同事,各自分管不同,相處的近的當然朋友更多一點兒……”
純屬放屁,要這麼說的話該來個人給我解釋一下了,為什麼馬棚管事盛小飛和二叔手下分公司總監齊承走得那麼近?還有,李元業一個統管全家的管家一沒事兒幹就往三奶奶院子裡跑,這分管的差事一樣嗎?恕我眼瞎實在看不出來有什麼集合點。
老傅自然也不信這套說辭,手託著臉頰皺著眉頭“冥思苦想”了好一陣兒又嘟囔出一句:“是麼?那我是從哪兒聽來的,說是有什麼二房三房四房一大堆麾下人員,各自陣營裡還有口號,還自立了老大,難道是我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了聽錯了,冤枉你們了?”
底下人的嘴瞬間塞上了一般,上百人擠在歸雁庭裡面呼吸聲都格外清晰,當然,害怕的也不止這些管事們,還有同樣曾以主人名義仗勢欺人的表叔伯和兄弟姐妹們,他們比管事們還怕。
誰心裡還沒點兒數,老宅的主人只有老傅二叔和小叔三個人,且更多是屬於老傅,我家老傅只是低調而已,懶得跟家裡人爭東爭西的,他們反倒蹬鼻子上臉,讓老宅里長房一脈成了所謂的“弱勢群體”。
“我閨女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我本想著也不會有什麼事,就當是來度假了,就少通知各位那麼一句,你們一個個倒好啊,不知道是仗了誰的勢,眼睛瞎了,耳朵聾了!小姐的話你們一個個都當耳旁風是吧!老宅給你們的工資超出外頭市場價一倍,你們就是這麼積極工作的?還需要我閨女再花一分冤枉錢去外頭找人?那還僱你們做什麼?不如都滾!”老傅的聲音不算太高,卻還是如同震耳欲聾一般讓管事們臉上一個個泛起青紫。
我靜靜地看著這一場鬧劇,聽著老傅的話,忽然又想起寫哥曾告誡給我的:
想讓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