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我之前,真不該心軟救他一遭,半床溼棉被,給自己找了這麼大的麻煩。”傅鳴瀛神色誇張的癟了癟嘴。
傅鳴堂不免被引笑,輕嘆了口氣逗趣道:“你心軟的地方還多著呢,當年,要是沒有救我和鳴延,傅家不都是你一個人的了。”
“那不行,你要是死了,誰替我管家啊?誰嘮叨我啊?鳴延要是死了,誰給我找麻煩啊?我一個人活著多無聊。”傅鳴瀛挑了挑眉。
正說著,祠堂的大門戛然而開,風旋起門前的落葉,傅疏忱帶著江朝瑞慢步進來,一抬頭看見大伯和父親在祖宗牌位之前品茶,差點兒把鼻樑之上的眼睛都嚇掉下來。
“爸,大伯,你們這是……”傅疏忱扶了扶鏡框道。
傅鳴堂擺擺手笑道:“害,這地方安靜,不會有閒人來的地方,說話才安生。”
“啊……”傅疏忱怔了怔,旋即看了眼祠堂內燭光下耀眼的牌位,歪了歪頭道:“也對。”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也該走了,你們父子倆聊吧。”傅鳴瀛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衣物轉身離開。
院門再一次開啟又閉上,陰森森的祠堂內更安靜了些,傅疏忱跪在鋪墊上上了三炷香,虔心拜了三拜,出門來坐在父親對面,撿了個沒用過的杯子自顧自的倒了杯茶喝,誇張念道:“嗯,在祖宗面前喝茶確實別有一番風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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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鳴堂無奈的看著兒子笑笑。
“哦對了爸,你跟大伯剛聊什麼呢?我好像聽到什麼溼棉被,什麼溼棉被?”傅疏忱隨口問道。
“沒什麼,就是天潮了,想找個天晴的日子把庫房裡所有的東西拿出來晾晾而已,要不然都發黴了。”傅鳴堂不以為意道,端了盤茶點送到兒子面前去:“離早飯還有一段呢,你昨晚上就沒吃飯,先隨便吃點兒墊一墊。”
“好。”傅疏忱捏了塊水晶糕塞到嘴裡,忽然想到什麼,有些落寞,但又著急,嘴裡含著東西就模模糊糊的說了:“爸,我媽的忌日快到了,咱半個月能回去嗎?我也好久沒去看她了。”
傅鳴堂手上動作慢了慢,反應過來之後也只是淡淡的把茶水續上遞給兒子:“你慢點兒吃,別噎著,至於,你媽媽的事情,咱們肯定是要回去的,時時婚宴的事情要提早辦,我和你大伯的意思是一週之內,先在津海大辦一場,把事情傳揚出去,津海商會先定了,臨江那邊呢,就等回去之後讓高家來操辦,但臨江的商會是要依附高家和傅家還是威廉,那就不好說了,只能盡人事、聽天命。半個月事情肯定是都了了,到時候就回璜陽待幾天,你盡孝就是。”
“嗯好。”傅疏忱得到答案後低下頭沉默了一陣,遠遠的聽見山頂處銅鐘敲響,幽幽在山谷之中迴盪。
傅鳴堂在暗下從口袋裡掏出陳舊的老式皮質錢包,隔著一層透明的皮紙,他指腹極盡溫柔的撫摸著發黃的照片上笑容明媚的美人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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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聲響了,周夏執拗的依偎在丈夫身邊悶了一晚上,終於也找到理由喚醒他。
時隔多日不見,傅鳴延雖然還是事事依她,可這種感覺是不一樣的,傅鳴延還是變了什麼,她能很明顯感受得到,十年了,她最明白丈夫真正的愛戀是什麼樣子的。
大吵大鬧也好,霸道跋扈也好,甚至是冷戰都可以,因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