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人出去了,也是在這時我才看清那堆爛肉的真面目,不禁驚得站起來,往前挪了兩步:“關景儒?”
綁架漾漾的人是他?我怎麼也想不明白,他也是被安排在老宅的,雖說當初收的時候就曉得這不是什麼好玩意兒,但也不該是這樣的結局,簡單來講就是:我還沒聽說他有什麼問題呢,紀檳一點沒跟我說過,再次見面就是一攤了,未免也太快了!
“是你攛掇他去綁架漾漾?!”我突然想清了什麼,回頭不可置信的瞧著紀檳問,結果還真被我說中。
他沒吭聲,面色也沒有絲毫變化。
“你瘋了!你想除掉他,可以有一萬個理由!何必鬧這麼一出!他萬一做點什麼出格的事情,漾漾還能好端端的回來嗎?”
“他好歹是花了那麼多錢留下來的,死之前,我總得讓他最後做點什麼貢獻,你這趟來馬來宋家毫無疑問要算計你,倒不如咱們自己動手,孩子可不就是最鋒利的匕首?至於傅疏琮嘛,他死不死的我不都是幫你麼。”紀檳極平淡道。
這話倒真是把我說笑了,我斜著眼瞧他:“你幫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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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程菱也是殺,殺小的也是殺,要你安寧這倆人必須死一個,小的還更容易點,就算被發現,關景儒現在也是二房的人犯不著你身上,要是沒死呢,你和宋家的生意還能安穩的做下去,反正、都不虧。”紀檳嗤笑著擺了擺手。
我一時語塞,在房間走動了好幾圈才穩下來,回頭既生氣又無奈:“紀叔,你也太狠了!”
“人不狠,站不穩,你一直心軟,小心到頭來跟你爸爸一樣的結果,這小狼崽子從生就沒個好基因,養不熟的,哪天得罪他一下,他再跟你小叔一個德行把你的孩子害的活不成。”
“可我這不還活的好好的麼,小叔也沒把我怎麼樣。”我反駁道,這話也真是說到紀檳心坎兒上。
他拍拍自己的臉:“嗯,可不,我要是沒碰上,你也活不到他對你好,可真疼你啊……”
“小、小叔跟我說了,以前的事是因為誤會,他不會了,後來也確實沒有過,我信他。”我背過身去,其實自己也沒多大底氣,倒不是真的信任出現危機,可惜這話對誰都能說,偏偏對紀檳開不了口。
他是因為救我才不得已換了身份和臉皮重新生活的,最諷刺的是,他們都只是求個面子,實際並沒有人在意紀檳是否死亡,反正他們也都曉得,紀檳就算活著也不會把某些話說出去的。
“哼,信他,那你可信吧,哪天他說要把你賣了你也跟去,我看看按斤賣你的腦子值多少錢。”紀檳冷笑道。
對此我也說不上什麼,上一輩的關係我是調節不來了,反正也不會大鬧,我便不再管制,只是嘆了口氣,不知不覺間走的離關景儒越來越近,我本以為他已經昏死了,就沒多戒備,卻不曾想在剩半臂距離的時候他猛的掙扎起來,從那木桶伸出手抓我的裙襬,嘴裡嗚嗚的叫著什麼,我驚叫一聲趕緊跑開。
紀檳連忙過來,顯然也是沒料到這樣的情況,一腳把那木桶踹翻,血和藥混在一起把爛肉衝散,激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惡臭,我捂著嘴要吐,紀檳卻還拉著我,上上下下將我看了一圈,目光最後定格在我裙襬上的血手印,不過我的裙子是黑色的,看起來倒也沒有那麼顯眼。
“出去的時候小心點,把衣服換了,沾了血的拿來給我。”紀檳輕推了我一把說,我當然明白什麼意思,立刻應下。
封適之大概是聽見我叫喊,迅速也衝來找我,好在我只是身上沾了血,拉我回房間的同時也叫人把木桶和地下的東西處理了。
到我回來時,房間裡除了拿著刷子細細清掃的,又多了個熟臉,看著三四十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