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青嬤嬤,幫我回房取我的藥來。」
這高高興興的宴會上誰吃藥啊。
陸階走過來:「怎麼,還沒好?昨日李大夫不是開的湯藥嗎?他明明說過吃一劑藥就夠了。」「父親有所不知,」陸珈病懨懨的,兩道皺起來的眉毛裡全是憂愁,「早年因為落下了病根,一到秋冬季節就犯咳嗽,特別是經不得觸景傷情,動不動就痰積於心,久久不能去除。
「噢,我無妨,這都是老毛病了,不值得在意。父親還是快快給妹妹去買點心吧。
「回頭去晚了,恐怕都要打烊了。」
爭寵誰不會呀?
管她有用沒用,先各色了再說,既然她活著回來了,那就誰都不能把她當死人。
陸階深吸氣:「早年的病根?我怎麼不知道?」
「說來話長啊,話說那年母親帶著我出城……」
「行了,」蔣氏聽到這裡立刻站起來,「只怕是一路上舟車勞頓,吹了些風,明日再請大夫來瞧瞧。」
就知道這死丫頭沒安好心。
她想幹什麼?
還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當年的事情抖露出來不成?
陸階看了眼她:「既然是頑疾,一般大夫怕是不成。遞我的帖子進宮,先請太醫過來好好瞧瞧。」
他就知道會有麼蛾子等著他。
瞧她這圓圓臉蛋,白裡透紅,氣血十足,一頓能幹下三碗飯的模樣,哪來的頑疾?
他真懷疑,這丫頭這些年真的是在糧商家裡長大的嗎?
而不是在戲班子?
陸珈立刻直起了腰:「我只是個鄉野長大的丫頭而已,哪裡配得上請太醫院?您快別折煞我了。」
她是想爭寵不錯,可也沒想要被這麼寵。
蔣氏冷眼瞥她。
又整這死出!
她沉息:「沒錯,宮裡有治咳症頑疾的太醫,老爺說的是,要及時醫治才好。來人!」
「太太。」陸珈嘆氣,「如今這麼多長輩在此等著開宴,倘若因我之故,連累大家陪我餓肚子,豈不是我的過錯?
「您費了這麼多心思準備這場宴會,結果開不成,我豈非又不孝了?
「我這是頑疾,又不是急症。您要真想給我治,回頭太醫來了,說不得問起我來龍去脈,這要是說起來,可就扯遠了。」
今日她意不在此,不想撕破臉。
蔣氏咬牙。
她這是在威脅自己嗎?
她是真的對當年的事情心知肚明嗎?
不,哪怕不是因為當年,總歸郭路去暗殺她的事情也沒瞞住,此時同樣冒不得險。
她吸氣,看向青荷:「那就快去給大小姐取藥吧。」
青荷稱是,出了門檻。
一場風波止歇。
陸階也見好就收。
說道:「開宴吧。」
下人們各自行動。
這時蔣氏看了看在座,緩聲道:「趁著還沒開宴,母親,你都已經受了珈姐兒的禮,就把帶來的見面禮也給了吧。」
魏氏連忙把帶來的一對玉鐲拿出來,成色倒是不錯,跟前世給的那對一模一樣。
緊接著老二老三也拿出了各自的禮,都價值不菲。
杜嬤嬤賠笑:「親家老太太和二老爺三老爺給出這麼重的禮,真是太疼我們大小姐了。請大小姐把回禮也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