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將他每天所做之事記載下來,那將是一本冗長又無趣的書籍,相信沒有人會感興趣。
直到小弟子何真真出現在他身邊。
就像一條平靜流淌的河流突然有一處起了滔天波瀾,連廖雲庭自己都無法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夜深人靜之時, 他會情不自禁地在夢裡重溫那晚,小弟子柔軟溫熱的身子,她在他耳邊一聲聲地喚著師叔, 甚至是她在他背上留下的抓痕。
每夢到一次, 廖雲庭都會驚醒一次, 每驚醒一次,那記憶就又加深一重, 想忘也難忘。
當小弟子再次出現在他面前, 廖雲庭只能用最冷的表情面對她,免得被她看穿。
蘇梨根本沒有那個閒心,距離明年中秋還遠得很,當務之急是提升自己的實力。
她此時沒有勾引廖雲庭的意思, 表現出來就是廖雲庭也絲毫沒有看出小弟子對他有什麼餘情未了。
難道是那晚他數次傷了她的心,她已經對他死心了?
果真如此,那倒也好。
廖雲庭斷掉那些胡思亂想, 得知她是來學第四重功法、劍法的,廖雲庭對她驚人的資質也不再大驚小怪,揹負長劍就要帶蘇梨去山巔。
蘇梨小聲道:“師叔,我想學輕功,您一起教了我吧?”
據她所知,天極宗的劍法、內功功法、輕功都是江湖頂尖的武學,其中輕功算是最好學的,只是學會了能飛多快,就要看個人的內功修行了。
廖雲庭同意了。
第四重的劍法更加複雜,再加上要學輕功身法,今日兩人一直在山巔逗留到了晌午。
傳授完畢,廖雲庭準備先行下山了。
“師叔!”
身後再次傳來她的聲音,廖雲庭忽然意識到,天極宗的六個弟子,其他五個弟子這麼多年加起來喊他的次數可能也沒有她一人多。
“何事?”廖雲庭不太耐煩般問,並沒有回頭。
蘇梨撓撓頭,底氣不足地道:“師叔,弟子有個不情之請,懇請師叔應允。”
廖雲庭想到了她上一次的不情之請,直接害他破壞了宗門規矩。
“何事?”廖雲庭冷聲問。
蘇梨快步繞到他面前,低著頭摩挲自己手中的木劍,小聲道:“師叔,弟子要隱瞞武功,就不能去找師兄師姐們練劍,一點實戰經驗也沒有,明年中秋之前弟子還要行走江湖物色合適的雙修人選,萬一遇到心懷不軌之徒,弟子空有一身武藝,卻不知該如何與人交戰,所以,所以弟子想請師叔每日抽出一點時間與弟子過招……”
說到這裡,蘇梨抬起頭,溼漉漉的大眼睛討好地看向頭頂的男人。
明年薛楊給她設套之時,蘇梨的修為應該也到了第五重,但薛楊的實戰經驗遠勝過她,所以蘇梨必須培訓自己的實戰能力。
廖雲庭並沒有耐心教導弟子,可蘇梨的動機讓他無法拒絕。
她學會了與人過招,明年師兄師姐就放心讓她自己下山了,不必再派他去跟著。
“可以,以後每日我會給你兩次攻擊我的機會,劍、刀各一次。”
蘇梨高興地笑了。
廖雲庭見了,看向山下,淡淡提醒道:“我不會壓制武功配合你,能堅持多久看你的造化。”
蘇梨臉色一苦,實戰就是你來我往地過招磨合,廖雲庭全力以赴的話,蘇梨能在他手裡堅持一個回合嗎?
蘇梨想求求情:“師叔,我……”
廖雲庭掃眼她手裡的木劍,最後道:“每日清晨我會去山裡練劍,你伺機動手,其他時間別去打擾我。”
說完,廖雲庭施展輕功,如一縷黑風消失在了蘇梨面前。
——
蘇梨是認真要與廖雲庭練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