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的聲音,那些習慣性的小動作,還有今天手臂上露出的那個像倒寫的半勾樣的疤痕。
所有的一切都讓她心裡的疑問在加深。
她終於忍不住掏出手機,給許哲打電話。
“怎麼了?”電話很快接通,許哲溫柔的聲音傳來。
趙惜月卻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發抖:“許哲,我好像見到我爸爸了。”
☆、第51章 囂張
趙惜月只說了這麼一句,聲音便哽咽了。
許哲有點意外。因為一直以來趙惜月總給他沒心沒肺的感覺,哪怕談到母親的重病,有時也雲淡風輕。
但父親是她心頭的一塊傷疤,他從沒問過。今天她卻要主動揭開了。
許哲不說話,安靜地聽趙惜月說。
“我覺得肯定是我看錯了,那個人跟我爸爸長得一點兒都不像。而且我爸爸早就死了,都死十幾年了。”
“當年發生的事情,你想和我說說嗎?”
“你有空嗎?”
“有。”許哲靠在手術室外的走廊上安靜地聽著。他加班到這會兒,本來準備回去了。但趙惜月想說話,他一定會陪著。
“那我說了啊,你別嫌煩啊。其實事情怎麼發生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那時候還在唸小學,就記得有一天回家後我姑姑來我家裡了,說讓我上她家吃飯去。也不讓我多問,就硬把我拖去了。”
“去了後我就吃飯,本來沒什麼的,吃到一半姑姑突然開始哭,姑父就罵她,說她嚇壞我了。我不明白就尋根問底,起先姑姑不肯說,後來我特冷靜地說了句,你們現在不說,我明天總會知道的。”
小小的人眼裡有個倔強的神情,倒把大人們唬得一愣。
“後來他們就告訴我,說我爸爸不慎落水,我媽正請了人去河裡撈。他們叫我不要著急,說大人會搞定的,叔叔也去了,連我舅舅都去了。我只要在姑姑家安心住著就可以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明明年紀不大卻不好糊弄。我清楚記得自己當時把筷子一擱,一臉認真問我姑姑,我說爸爸都掉河裡了,撈起來還能活嗎?”
說到這裡趙惜月笑了,只是這笑容特別苦,還有點自嘲的感覺。
“你說我是不是特清醒。當時我姑和姑父都傻眼了,就這麼瞪著眼睛望著我。我都不用他們再說什麼,心裡就有答案了。我在姑姑家住了一夜,第二天自己去上學,放學後我沒回家,直接去學校找我媽。我媽是小學老師。去了一問他們說我媽今天沒來,說是住院了,我又趕緊去叔叔家,要叔叔帶我去醫院。到了醫院進了病房,六人間的病房我媽躺最裡面一張床,一見我抱著我就大哭。我嚇得什麼都不敢說,也沒哭。打擊太大我都哭不出來了。”
“後來我問媽媽找著爸爸了嗎,我媽一直搖頭。所以到最後他們連我爸的屍體都沒撈著,辦喪事的時候只能燒一堆他的衣服充數。我那時候就想,那怎麼能是我爸爸呢,那就是一堆衣服而已,我幹嘛要對著一堆衣服哭。所以追悼會上我沒哭,他們說我沒良心,尤其是我舅媽,話裡話外擠兌我,我年紀小聽過就忘了。”
電話那頭許哲一直安靜地聽著,突然插了句嘴:“你想我嗎?”
“想。”
“我也特別想你。尤其是這會兒我覺得我見到我爸了,我真想和你好好說說。”
“你說吧,我聽著。那人跟你爸長得不像,為什麼你覺得是他?”
“說不清楚,就是一種感覺吧。他是這兒的群演,我們都叫他賀老頭。他整天各個劇組串戲,我見過他幾回,本來沒覺得有什麼。可今天有個男演員找我麻煩,他幫我出頭趕跑了那人。後來我無意間看到他手臂上有個倒勾形的舊傷,我覺得跟爸那個特別像。”
“你爸那傷怎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