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惜月越說越生氣,到最後簡直無法控制自己。她不想在許哲面前丟臉,唯有趕緊走開,離得遠遠的,將怒火獨自消化掉。
所以她轉身就跑,跑出十幾米轉彎的時候,發現對方竟站在原地,一點追過來的意思都沒有,心裡真是氣炸的感覺。
拐過彎之後,眼淚終於掉下來,迎面走來兩個女生見她這樣嚇一跳,害她趕緊拿手背擦拭。
擦過後又罵自己沒用。多大點事兒,不就是情侶間吵架嘛,談戀愛的誰沒經歷過,值得這樣要死要活的?
更何況為許哲那種人哭一點不值得。他是真不會還是不願意,居然連哄她的意思都沒有。
戀愛才幾個月,頭一回發生爭執他卻是這樣的表現,趙惜月失望透頂,一鼓作氣跑出學校,往家的方向走。
只是越走越覺得淒涼。心情不好的時候她就想吃東西,摸摸口袋裡還剩的幾百塊錢,她伸手攔輛計程車,一個人往市中心去。
為免媽媽擔心她又打個電話回家,說臨時有工作要晚點回去,叫她不用等自己。
坐在計程車上,趙惜月眼睛酸酸的,幾次想掉淚都忍住了。司機似乎看出她情緒不佳,還在那裡開導她。
“小姑娘怎麼了,是不是跟男朋友吵架了?不要傷心難過啦,過兩天就又好得什麼似了。”
“您不懂。”
“我有什麼不懂的。我這把年紀,也算是經驗豐富的了。你們女生有時候真的很麻煩,我們只是想跟你們說一樁事情,可你們就會有數不清的聯想。有一回我跟我老婆說她晚上燒的魚鹹了一點,我只是實話實說啊,可她居然一蹦三尺高,從我嫌棄她的手藝開始,到罵我不管家裡嫌棄她是黃臉婆,最後還懷疑我在外面有小三。你說我冤不冤,我就是吃了一口魚嘛。”
司機說得逗笑,趙惜月忍不住笑出聲來。笑過後又難受起來,許哲剛剛真的只是想跟她陳述事實,而不帶別的暗示性含義?
她判斷不出來,反正在她看來他們霍家仗勢欺人,連個死人都不放過,怎麼看都是王八蛋屬性。
從父親到兒子,沒一個好東西。
司機把她送到了熱鬧的商業街,囑咐她吃點東西消消氣。
趙惜月付了車錢衝對方揮手,轉身進了一家熱鬧的餐廳。餐廳是有名的川菜館,都這個點了還人滿為患。她一個人進去並且只要一小桌,服務生都覺得奇怪。只能在角落為她安排一個位子。
趙惜月點了幾道菜,正準備把選單還給對方,突然想起什麼又問:“你們有酒嗎?”
“有,啤酒白酒紅酒,您要哪種?”
“啤……酒吧。”
想想自己的酒量,趙惜月最終沒敢要二鍋頭。
-------------------------------------------------------------------------------
可就算喝啤酒,她也不過幾杯就倒。
川菜館裡人人吃得正high,起先沒人注意到她。直到她一個人趴桌上睡了一會兒,才有人過來推她。
趙惜月頭重得要死,勉強抬起一點,看著面前一個變兩個兩個變四個的身影,連男女都認不出來。
直到那人說話:“真是你?”
聲音有點耳熟,是個男的。趙惜月有點緊張,想想餐廳人多,這才放下心來。
那人拿起她面前的空罐子似乎在數:“才兩罐多啤酒,你就醉成這樣,你幹什麼吃的?”
這人怎麼這麼吵,說話腔調又惹人煩。趙惜月本就一肚子火,直接甩手趕人:“關你什麼事,趕緊走。”
“走什麼走,你快起來跟我走,還想在這兒過夜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