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歲就考上頂尖醫學院的人,怎麼也不會是個傻瓜。
兩個人就這麼安靜地吃著自己的東西。許哲速度比較快,吃完之後就衝趙惜月道:“行了,走吧。”
“我還沒吃完。”
“那給你打包。”
“不用了。”
“甜食吃多不好,壞牙。”說著許哲拉起她,就跟拉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似的。
趙惜月抗議:“你自己也吃。”
“你要相信一個醫生的判斷,你吃那麼點夠了,再吃真對牙不好。”
“你又不是牙科的。”
“一通百通。”
兩個人正糾纏著呢,服務生過來了,客氣地衝他們笑:“先生,麻煩請買單。”
許哲看趙惜月一眼,那目光明顯在說,看你找了個什麼樣的人,吃頓飯還要你掏錢。趙惜月則想,還不是你跟門神一樣坐在那裡,害人家落荒而逃,哪裡顧得上結賬。
好在許哲對錢很不摳,連同自己那桌一起結賬了事。
兩人走出餐廳取車,一路上吹了點冷風,彼此都冷靜了一些。
坐進車裡許哲問:“想去哪兒?”
趙惜月知道他有話跟自己說,覺得去咖啡館太拘束,想了想道:“燈光球場。”
許哲一愣,隨即啟動車子。
球場離這兒不是太遠,開車大概十五分鐘。那是一個露天球場,外面用鐵絲網圍起來,進去得付費。球場四周立了無數大燈,照得裡面一片白。
許哲從前很喜歡來這個地方。他自小喜歡籃球,四五歲的時候就總跟著大人去看球,並且能看出裡頭的門道。
長大後就自己打球,約三五個好友一起來,痛痛快快出身汗洗個澡,心裡的那點煩悶就都沒了。
當了醫生後沒時間,他已經很久沒來了。
想不到趙惜月也知道這裡。
兩人買票進場,繞著球場外圍慢慢走。許哲就問她:“你也常來這裡?”
“也不是常來,就偶爾。我們有時候會來這裡取景,這裡夜景特別棒,拍出來效果很好。”
“小時候來過嗎?”
“沒有,我不是本市人,我們家在雲城,念大學考到這兒來的。現在我媽為了我也搬來這裡了。”
許哲一聽心念一動。怎麼這麼巧,她也是雲城來的。那天放她鴿子他就是去了雲城,本以為找到了,結果還是空歡喜一場。
趙惜月見他不說話就主動找話題:“我們雲城沒這麼大的球場,你以前常來打球?”
“嗯,唸書時常來,上班後太忙,沒時間。”
“你們這個工作也真是,我聽學校醫學系的學長們抱怨,說一進急診誤終身,忙得飯都吃不上,更別說娶老婆了。”
“所以你在操心我的終身大事?”
“沒有,隨便聊聊。”趙惜月有點尷尬,正好那邊球場有人進了個三分球,引起旁邊幾個圍觀女生的尖叫,她就藉故看過去,轉移話題道,“技術還不錯,你行嗎?”
“不行的人不會來這兒。”
趙惜月就想這人還挺臭屁。看他斯斯文文白白淨淨的,居然還是個運動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