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蕊的語氣明顯比剛才柔了幾分,卻還努力裝出強硬的態度,“說到底還是你瞞著我造成的。你是怕影響公司股價,所以才對外宣稱受的輕傷是吧?”
“是,本來那天在病房想跟你說來著,結果你沒給我這個機會,上來就對我一陣爆打。”
“沒有爆打,就打了一下。”
“那也是打了,那一下勁兒可不小,我這臉上到今天還有淤青。”
“哪裡,我看看。”
溫蕊直起身就著閣樓裡的光線仔細盯著司策的半邊臉瞧。因為光線太暗她不自覺地就湊近了一些,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兩人的臉近在咫尺。只消再往前半寸,雙唇便能吻在一起。
溫蕊瞬間清醒,趁機推開司策想走,可被對方反手又給拽了回來。
“我看過了,你這臉沒事兒,這事兒就算兩清了。我這會兒得下去幫忙,你自便吧。”
司策但笑不語,抬手抵在了她的唇上示意她安靜,然後又指了指門外。原本安靜的走廊裡竟是響起了腳步聲,還有女生們湊在一起說話的嗦聲。
溫蕊後背一緊,知道肯定是咖啡廳的人沒把人防住,不小心放了粉絲上樓來。
她來不及多想及時將閣樓輕輕上鎖,以防這些人自顧自進來撞破眼前的這一幕。
只是這樣一來她就必須跟司策待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並且輕易不能出聲。偏偏司策不是個老實的,有椅子不坐非要抱著她,整個人大半的重量壓在她的身上,手還不停地在她在後背處來回輕撫。
那微弱的氣聲聽起來更顯磁性,像金屬一下下了敲擊在她的心上。
“溫蕊,我挺懷念小的時候。那時候你對我很好,別說我受這麼重的傷,就是手指不小心被紙割破了,你也會噓寒問暖半天。”
是啊,溫蕊也想到了從前的自己,只覺得真是天真又愚蠢。那麼一心一意地對一個人好,卻從沒看透他真正的內心。
或許他並不喜歡自己總是纏著他,事事以他為先。他也會煩躁會厭倦,會對那種理所當然的好不屑一顧。
人不都是這樣,輕易得到的總是不放在心上,失意和難過總要留到失去後才會冒出頭。
可那裡面有多少是喜歡,多少又是不甘心呢?
溫蕊現在也不明白,司策對自己是喜歡多一點,還是不甘心佔據了主導地位。如果他重新擁有了自己,是不是會覺得也不過如此,於是再次厭倦討厭,而這一次甚至都不會再萌生一絲遺憾。
如果那樣的話,是不是還是留在當下比較好?
溫蕊輕嘆一聲:“可我現在已經不會那樣。我們都長大了也成熟了,我們需要擁有各自的生活。我以後不會再為你擔驚受怕,也不會再那麼一心一意對你好。我試過了也失敗了,從此以後便不會再去試了。”
司策的笑意比之前更輕了一些,像是虛無飄渺的空氣,只留一絲鑽進溫蕊的耳朵裡。他說話的語速慢了幾分,氣息卻愈發粗重。
“溫蕊……”他開口時聲音比剛才更顯沙啞,輕到溫蕊幾乎聽不清。
她湊近了小聲問:“你說什麼?”
“我說沒關係,以後你不用一心一意對我。換我一心一意對你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