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卻察覺到了她的異常,反而用力將她抱得更緊。甚至貼到她耳邊輕聲細語:“這人是誰?”
“是我先生。”
“你怎麼這麼怕他,他經常動手打你?”
也不怪路醫生有這樣的錯覺,實在是他和溫蕊接觸的這一年多來,從未見過她丈夫來醫院探望過老丈人。上次溫蕊提起他時的尷尬氣氛,還有她一直光溜溜的左手無名指。
無論從哪方面看,溫蕊的丈夫都不像一個體貼入微愛護妻子的男人。再看他現在走來時的表情,哪怕長得再帥再迷人,也掩飾不住他像個暴君這一本質。
路醫生心底的保護欲立馬躥了起來,恨不得將溫蕊直接護在身後。
只可惜還沒等他出手,司策已先他一步來到兩人跟前。沒有想象中的雷霆震怒,不過低聲叫了溫蕊的名字。
聲音不大,只是不怒自威,懷中的溫蕊倒是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反倒把路醫生激得全身汗毛倒豎。
這人的聲音不僅聽起來威勢十足,而且還有點耳熟。只是不等路醫生細想在哪裡聽過,就見對方抬手朝溫蕊遞了過去。
“回家嗎?”
這話比剛才那一聲又多了幾分柔情,路醫生以為自己聽錯了,想抬頭再看一眼來人,卻發現對方已經把手放下,很自然地握住了溫蕊垂在腿邊的右手。然後他一個用力,直接就把人從自己的懷裡拉了出去。
全程不到三秒,動作輕柔速度卻極快。路醫生只覺得懷裡一涼,下一秒再看溫蕊早已跌進了丈夫的懷裡。
同時男人解下外套,體貼地替她披上。
“夜裡涼,你記得出門多穿件外套。要不就叫司機去接,苗叔今天沒上班?”
溫蕊這會兒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本來看司策下車的架勢她以為對方要來興師問罪,結果司策的舉動意外溫柔。她甚至產生了一種兩人就是恩愛夫妻的錯覺。
她不想給苗叔惹麻煩,於是找了個藉口:“太晚了,我讓他先下班了。”
“那你下次打我電話,我去接你。”
司策這話說得十分自然,任誰都看不出他平日裡是個連給太太披西裝都要讓下屬提供的無情丈夫。和溫蕊輕聲說了幾句後,他又轉頭望向路醫生。
“這位是……”
“在下姓路,”不等溫蕊介紹,路醫生自報家門,甚至遞上了一張自己的名片,“我是第三醫院的醫生,溫先生的主治醫生。”
司策接過名片,衝對方禮貌一笑:“謝謝路醫生,大晚上還順路將我太太送回家。醫者仁心,說的就是路醫生這樣的好醫生。”
“您客氣了,主要是因為溫先生目前的情況……”
“溫蕊,我們是不是要謝謝路醫生?”
司策沒讓路醫生把話說完,就將話題遞給了溫蕊。溫蕊此刻只想趕緊結束這讓人尷尬的三角局面,於是直接否定了司策的提議:“不用,我向路醫生道過謝了。”
“只道謝怕是不夠,得有物質上的表示。”
司策說話間手擱到了溫蕊的肩膀上,似乎已忘了路醫生的存在,也沒去管自己停在門口那輛車,將妻子的身體扳了過來面向大門。下一秒他就用指紋開了院子的大門,摟著溫蕊進了前院。
路醫生還站在原地,眼看著他們夫妻消失在自己眼前,耳邊還回落著司策充滿磁性的嗓音。
“送面錦旗如何,如果不夠就多送幾面……”
明明聽著是好意,可路醫生就是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敵意,從這個男人出現到離開,一直縈繞在他身邊,久久沒有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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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蕊被司策摟著,默默地走在前院的鵝卵石小路上,兩人誰都沒說話。
以前就覺得院子太大,從大門到前廳的路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