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思顏不由對周懷軒佩服得五體投地。
連這都考慮到了,看來這支大腿是非抱不可了……
一行人沉默地離開了西城門,往盛國公府行去。
等他們走得看不見影子了。昌遠侯府的軍士才一擁而上,將昌遠侯從地上抬起來,橫放在馬上,又揀起來被周懷軒踩得支離破碎的兩支斷手,一起拿著去找郎中給昌遠侯治傷。
所有的郎中看了看昌遠侯那兩支骨碎筋裂的斷手,都搖搖頭。道:“沒法接了。”
昌遠侯的斷手處傷口被包紮好了,血止住了,但是手,卻是真的沒有了。
城門口的守軍叫了衙司過來,將盛寧松的屍體也抬走了。
……
周懷軒帶著神將府的軍士招搖過市。大張旗鼓地將盛思顏她們一路送到盛國公府門口。
這一走,京城裡十停人有九停都知道神將府要給盛國公撐腰了。
一路上,盛思顏偷偷問周懷軒,“……大夏的殺手真的給你遞過投名狀?”
周懷軒搖頭,“沒有。騙他們的。”
盛思顏:“……”這也能騙?
“他們會信嗎?”盛思顏又擔心起來。萬一有人不信,還是派了殺手呢?她們盛家可是再也經不起任何折騰了。
“當然會信。”周懷軒一點都不擔心,“他們惜命怕死,而且愚不可及。”
“……但是,你就這樣砍了昌遠侯的手,陛下怪罪你怎麼辦?會不會連累神將府?你家人怪罪你怎麼辦?”盛思顏很為周懷軒擔心。
人家為他們家出頭,怎麼也不能讓他吃官司,更不能讓他為了他們盛家的事,跟自己家裡人鬧翻。
周懷軒看了她一眼,“沒事。”這點小事都怕……
盛思顏十分內疚,低聲道:“我回去想想法子,看看能不能把昌遠侯的手接上……”
“不用接。拿人的東西,就是要剁手。不然他們不長記性。”周懷軒看向遠方,淡淡說道。
盛國公府的事,這姑娘還不知道呢。
周懷軒帶著些憐憫的神色看向盛思顏,突然問道:“……如果有人拿了你的東西,你想怎麼拿回來?”
盛思顏心裡一動,立即想到他們不在家的時候,是塗大郎和塗大丫兩個人當家,這盛國公府,難不成已經被他們整得不成樣子?!
可是周懷軒問的這話是什麼意思呢?
如果東西被拿走了,肯定是要討回來的。
但是周懷軒不是問“要不要討回來?”,而是問“如何拿回來”……
說得好像想拿就能拿回來一樣!
盛思顏無語。如果有人敢動盛國公府的東西,一定不是一般的普通人。
怎麼可能說拿就拿回來?
再說她爹還在牢裡,現在能一家大小平平安安就不錯了。
盛思顏苦笑道:“錢財身外物。如果能買個平安,我們也不計較了。不想給周大哥添太多麻煩。”頓了頓,又輕聲道:“周大哥,你一定要保重。如果你也出事了,我……我們家可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柔弱的聲調中卻有種不為身外物羈絆的豁達。
周懷軒的手緊了緊,握成拳頭,又緩緩張開,恨不得俯身過去,汲取那無上的甘甜,但是看了看盛思顏那澄淨的眸子,只能別過頭,淡淡地道:“也好。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盛思顏聽了越發覺得古怪,但是又礙著周懷軒陰晴不定的性子,出手就要見血的做派,一聲都不敢多問。
兩人各自沉默著到了盛國公府門口。
周懷軒看著王氏和盛思顏下了轎子,對周顯白道:“去叫門。”
周顯白應了一聲,來到大門處,拉著門環大拍門,“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