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病了?”王氏皺緊了眉頭。
盛七爺點點頭,“病了,確實是病了。我給太后診了脈,她確實是受了寒涼,傷了肺經。”頓了頓,又道:“太后娘娘的安和宮宮門緊鎖,防衛十分嚴密。太子殿下接過監國玉璽的時候,都只在宮門外磕了頭。”
“那你怎麼回來了?”王氏詫異,“陛下和太后娘娘都病了,你還能出來?”
盛七爺苦笑,“……太后娘娘讓我在家裡休整休整。說我這些天勞累,如果把我也病了,他們祖孫三代可就沒法子了。”
王氏聽得憂心忡忡。雖然她曉得太后不是沒有成算,但是一下子將大權讓出來……
唉,這手筆也真是太大了。
太后就不怕放得出去,收不回來嗎?
不過想來想去,既然太后將盛七爺放回來了,應該是不想讓他淌這趟渾水。
“回來也是要休整休整。你這些天在宮裡吃不好,睡不好,瘦了這麼多。”王氏心疼地道,又命丫鬟端養身湯與盛七爺用。
盛思顏在旁笑眯眯地道:“爹,您回來正好。娘身子不舒服,您可要好好照顧孃親。”
王氏瞪了盛思顏一眼。
盛七爺忙道:“怎麼啦?怎會身子不舒服?”一邊說,一邊用手按住王氏的脈搏診了起來。
一診之下,如遭雷擊,整個人呆住了。
這可是歡喜得傻了?
盛思顏忙笑著推了推盛七爺,“爹,您這是怎麼啦?難道娘……?”
“沒事!沒事!”盛七爺醒過神,狂喜地看著王氏,“素光……素光……”他喃喃地叫著她的名字,臉上的神情悲喜交集,莫可名狀。
盛思顏抿嘴笑著,悄悄退出了屋子,將裡屋留給王氏和盛七爺。
過了這麼久。王氏終於再一次有身孕了。
盛思顏由衷地高興。
盛家不是沒有兒子,但是還沒有嫡子。
無論如何,盛思顏都希望王氏能有一個兒子。這樣等她出嫁了,還有人在家裡陪著王氏。
木槿安靜地跟在盛思顏後面往臥梅軒走。
外面還是很冷。眼看明天就是臘月三十了,盛國公府上上下下卻只打掃乾淨院子而已。
眼下京城裡很多人飢寒交迫,在酷寒中掙扎,他們盛國公府不能太高調了。
“木槿,你去看過海棠嗎?”盛思顏悄聲問道。
木槿搖搖頭,“海棠在西南邊兒的院子養病,沒人過去。”
盛思顏想了想,道:“你有空看看她去吧。也不是過人的病,是受了傷。”
木槿笑道:“大姑娘真是善心人。奴婢等過了年就去看她。”
盛思顏看了木槿一眼,回頭攏了攏青金色繁花似錦紋的烏雲豹大氅。微笑道:“還有牛小葉那邊,也得派人去慰問一番。她救了我,我可不能不聞不問。”
心裡是怎麼想的是一回事,但是面上總要做足了。
這就是做人……
盛思顏暗歎一聲,不再說話。帶著木槿回到臥梅軒,命她收拾了一個食盒,交給二門上的婆子給牛家送過去,指名說是給牛小葉補身子的。
牛家雖然不缺這點吃喝,但是盛國公嫡長女使人送來的食盒,又另當別論。
牛小葉傷勢沉重,一直在將養之中。
盛七爺給她開的方子。說好了每十五日再換一個方子。
牛家又請了好幾個大夫,坐在家裡輪番會診,總算是撿回一條小命。
盛七爺醫術高明,給牛小葉診治的時候,發現她腎經有損,所以才格外肥胖。
如果能治好腎經。她會很快瘦下來。雖然不會比普通人更瘦,但是絕對不會胖成這個秤砣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