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聽聞貴府上二姑娘出了事,所以馬上趕來了。請問她人現在在哪裡?”王之全急切地問道。
吳老爺子兩眼含淚,朝吳嬋娟的臥房指了指,哽咽著道:“昨夜我們內院起了火,亂糟糟的,所以到今天早上才發現……”
王之全看了吳老爺子一眼,“貴府上昨天起火了?”
吳老爺子點點頭。
王之全likè對自己一個屬下吩咐道:“你去看看起火的地方。”然後對吳老爺子點點頭,帶著衙差往吳嬋娟的臥房去了。
吳老爺子想了想,也跟在他們身後走了進去。
王之全手下的人果然極是老道。
他們一進去,就分成四撥人,從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如同篦子一樣將整間屋子梳理起來。
王之全帶著兩個沉穩的仵作直接往吳嬋娟的床邊走去。
“大人,慢一點!”一個仵作突然抬手,制止王之全。
王之全在吳嬋娟拔步床前面的腳踏板前堪堪停下jiǎobu。
那仵作從背袋裡拿出一張薄薄的糯米紙,往腳踏板上某個地方印過去。
“怎麼啦?”吳老爺子跟在王之全背後,探頭好奇問道。
那仵作直起腰,將糯米紙抖開給後面的人看。
迎著從窗邊透過來的光線,大家清晰地看見那糯米紙上有一個半溼的腳印……
腳印比較大,看上去不像是女子的腳印。
吳老爺子一愣,臉色有些不好看,捋著鬍子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王之全揹著手,淡淡地道:“這說明,昨夜有個男人在這裡站過,或者,也許是個腳大的婆子。”他指著腳踏板上剛才印過腳印的地方說道。
“為何一定說是夜裡?不會是白日裡?”吳老爺子氣鼓鼓地道。這不是敗壞他孫女,還有他吳家內院的名聲嗎?!
王之全微微一笑,指著那糯米紙道:“這腳印半溼。若不是有經驗的人。根本看不見。這幾天天氣都不錯。只有昨夜晚上下了大雨,有人來到床邊站立,才留下腳印。不過……”他頓了頓,“這人還挺機靈,知道自己的腳上有雨水,因此走的時候,將腳踏板特意擦過。”
吳老爺子瞠目結舌:“連擦沒擦過你都知道?!”
那仵作將糯米紙小心地捲起來,放到牛皮卷宗袋子裡。笑道:“王大人是辦案辦老的,當然看得出來。其實不用王大人這樣厲害的人,就算是屬下也能看出來這腳印是擦過的。不過擦得匆匆忙忙,所以擦得半乾,一般人看不見,但是在有經驗又有心的人看來,一目瞭然。”
“……那jiushi說,我孫女,不會是自盡了?”吳老爺子緩緩說道,面色更加陰沉。
王之全沒有說話。和那仵作一起上前,走上腳踏板。
吳嬋娟直挺挺躺在床上的的樣子呈現在他們面前。
吳老爺子不忍再看。忙退了出去。
王之全和那仵作面無表情地看著床上的情形。
“大人,沒有打鬥、掙扎的痕跡。”仵作將床裡面的情形仔細驗了一遍。
王之全點點頭,盯著吳嬋娟的面容出神。
仵作先搭上吳嬋娟的手腕,“沒有脈搏。”又上前在吳嬋娟的鼻子邊探了探,“沒有氣息。”再往上,撥開吳嬋娟的眼簾,“沒有……眼睛。”
仵作的聲音明顯很是驚訝。
王之全更是一愣。
他抬眼看去,只見整個大夏聞名的重瞳聖人吳嬋娟的眼眶裡,空空如也。
那雙有聖人之相的重瞳,不翼而飛。
仵作本來是要檢視吳嬋娟的瞳孔,根據瞳孔散光的形態,判斷她死亡的時間。
如今連眼睛都沒有了,就只有靠著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