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過於突然,許穆馳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不也吃好了嗎?走吧。」
尹碩說著就朝外走。
許穆馳立馬反應過來,也跟著朝外走,甩開一臉驚訝的吃瓜群眾。
陶臻臻沉下臉,心被狠狠紮了幾下。
尹碩說「我們」。他把自己和許穆馳稱作「我們」,而她和她的室友卻是「你們」,「我們」和「你們」,突然相隔了整個銀河系。
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這圍解的真讓人怒火攻心!
尹碩和許穆馳並排走在一起,反而沉默,眼看他就要拐向男生宿舍那條路,她急忙拉住他。
尹碩的心下又冒出那些說不上的軟,腳步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謝謝你剛剛替我說話。」
怪夜色太溫柔。
他駐足不前,也不肯向前,她今天所有的話所有的行為都有毒。
「不用。你今天挺清醒吧?」
這話有些戲謔。
許穆馳一臉茫然:「啊?嗯,是的,挺清醒的。」
這是指她當眾說不要換組的事吧。今天這個機會也不錯,不如聊聊。
她又向前一步:「我就是想可以多和你聊聊,包括,包括過去,你不介意的話,可以聊聊嗎?」
夜幕下她的碎發在風中搖擺,一臉虔誠。
聊,能聊出什麼。他早就發誓,再也不理她了。
為什麼當初她不給他一次機會,現在他要給她一次機會?
這些念頭像是酒精燈的蓋頭,一上來就把眼前的「良辰美景」掐滅了。
他心裡這股氣沒法消散。
語氣也變得不再軟:「上次你要喝酒,要講故事,我也聽了也聊了,怎麼忘記了?」
許穆馳努力又回憶了一下楊婉兮給她講的來龍去脈,那都是下了計程車之後啊,她沒告訴自己尹碩是怎麼聊的啊!
她只記得一些斷斷續續的片段。她們喝了一些酒,她後來開始講起她和尹碩的故事,然後楊婉兮就開始抱著她哭,然後她就只記得和尹碩上了計程車。
他們大概都以為他記得,其實他自動跳過了那一段,現在補課為時已晚。
許穆馳變得有些侷促尷尬:「那個,我,我喝斷片了,你知道的,我酒量不好,我真的不記得了。」
她摩挲著手指,只有緊張和侷促的時候才會這樣。
尹碩對她喝酒突然深惡痛絕。
「忘記了就算了。」
許穆馳急了,走到他前面,攔住他,兩人一下子貼的很近。
「不行不能算了!你既然說了,就要趁我清醒的時候說,要不然不是等於沒說。你沒說,我還是要問,你煩我也煩,不如說清楚!」
許氏邏輯再次彪悍上線,她的眼裡有他了解的執著、倔強還帶著星星點點的委屈,眼淚又湧了出來。
她逼著他,一步步開啟自己的心,一步步剖析自己,一步步質疑自己,一步步又走進有她的世界裡。
那個坎兒就在眼前。
「你想知道?」
因為離的近,超過了安全距離,他語氣輕了許多,不太受控制。
「當然。」
夜幕下時不時有人路過,他倆隱在路燈一角的黑暗裡,倒也不被人注意,這距離,只以為是普通的小情侶。
許穆馳「得寸進尺」催促:「你說呀,這次我沒喝醉。」
然後閃著那雙無辜的眼睛,還透著狡黠,微微露出梨渦,彷彿奸計得逞。
這是齊振麟口中所說的做小伏低嗎?這像是做小伏低嗎?
尹碩微微貼近:「我不告訴你。」
耍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