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臻臻在心裡默默為許穆馳拉響了警報。
沒想到許穆馳也是個刺兒頭,毫不領情:「你這麼想和尤斐一起吃飯,讓他過去就是了,別拉著一大群人下馬。」
陶臻臻篤定了心思要替許穆馳刷刷存在感,哪裡肯輕易放過:「不止尤斐,還有你,要不你也屈尊降貴一起過來隨了我願?」隨後又拉著許穆馳前進幾步壓低聲音邊走邊說:「也不是我隨便說說,剛剛提議,尹碩也沒見反對。」
許穆馳失笑:「沒有反對?是根本默不作聲,沒有反應吧?」
陶臻臻見被戳破,也不氣餒:「這不就是預設嗎?你倆別再置氣了,之前顧維然那事還不夠呢,別再讓別人鑽了空子。」她意有所指,「社團日那天,尹碩臉色可難看了,我就差沒大寫拍下來給你看,總之,你今天一定得聽我的。」
說罷,不等許穆馳反應,直接轉頭對尤斐說:「許主編同意了,兩個社一起聚餐,你去換個大一點的包廂。」
朱劍龍跟在後面一聲歡呼,哪裡等尤斐,徑直就去辦了。
許穆馳無奈地看了看尤斐,見他也是兩手一攤,認命的樣子,也只好硬著頭皮不再做聲。梅嫣就跟在後面,此時再推來推去,倒顯得她太過矯情,太過小家子氣,不就是吃頓飯嗎?那就吃吧,大不了就是再一次萬箭穿心,而已。
朱劍龍做事速度很快,本來他們定的包廂就靠著,服務員直接把中間的隔斷屏峰開啟,也不用費力挪什麼位置。
許穆馳被陶臻臻拉了進來,正對上靜坐的那雙眼,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也不知是對自己,還是對陶臻臻這種安排。
新人們都很興奮,大多數人多少有些認識,兩個社團一起,也更熱鬧。只有些知道內情的研二的老人們此刻有點尷尬,陶臻臻完全無視這種尷尬,提議要混亂著坐,為的是把許穆馳和尹碩拼在一桌,尤斐管不住她,又在她不斷眼神逼迫下,表達自己同意的立場。
尹碩一直沒有做聲,許穆馳幾次想說,都被陶臻臻用做主持人的口才堵的開不了口,結果就是許穆馳和尹碩作為兩個社團的頭兒坐在一起,其餘新人老人混坐,每個人再做一個自我介紹。
不過讓陶臻臻唯一不爽的是,朱劍龍拉著梅嫣也就近坐在了他們這桌,一點也不知趣。
自我介紹做完後,大家就開始動筷子吃飯。他們這桌的氣氛自然要靠陶臻臻。沒想到陶臻臻說出的第一句話就直接到讓在場的人驚掉下巴。
「尹碩,穆馳,你倆要生氣到什麼時候,都是做師兄師姐的人了,要給師弟師妹們做個好榜樣,明明沒什麼事,讓別人看在眼裡還覺得是有什麼的。」
許穆馳在心裡佩服陶臻臻自從和尤斐在一起,越發「任性妄為」的脾氣,真是想到什麼說什麼,完全不在乎場合,不按常理出牌。她是想用這麼直接的話語逼一逼自己和尹碩嗎?可惜她不瞭解他們的情況,也不瞭解尹碩的個性。
果然,尹碩拿著杯子頓了頓,眼裡滿是冷淡,對著陶臻臻:「已經分手了,不過這是私事,和社團的任何事情都不相干,大家不用再談論我們。」
他的眼神在許穆馳進來之前略過她空蕩蕩的脖子,那代表一切的項鍊已經被取下,已無半點留念。
滿室寂靜,像是突然被定格的電影。
陶臻臻愣到不知所以。許穆馳在心中的防備已經到了極限,這是尹碩第一次和她正式說分手,竟然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毫無顧忌地宣佈他們已經不在一起的事實,說的那麼客觀,冷靜。
她渾身像是長出刺一般,也冷冷開口:「尹社長說的沒錯,我和尹社長現在所有的交集都是公事。」
平淡的語氣,這已經是她能偽裝的極限。
尤斐頭疼於陶臻臻留下的爛攤子,只能使出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