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根線沒斷!這真是太好太好的事了。
許穆馳內心美美地綻放出無數朵小花,喜笑顏開地推門而入,只有吳言傲在。
吳言傲正在發呆,被打斷了,見她回來也忍不住八卦:「怎麼這麼晚?和尹碩單獨?」
許穆馳怕自己想上天的情緒太外露,倒了杯水掩飾:「沒有,哪裡會單獨。組裡有人提議吃夜宵,就一起去了。你剛回來?」
吳言傲保持著失落,尤斐並無興致同大家聚餐,其中的緣由她當然知道。
看著許穆馳忙前忙後地整理東西,她有些不能理解,心中淡淡的苦澀,緩緩隨著柔和的檯燈光暈盤旋縈繞。
同門的緣故,尤斐不再是一個遙遠的印象。
她做不到放下自尊去告訴他所有的事情,她很早就與他有過近距離接觸。
他能否回憶起一點半點?
那個下雨天,她打著傘走在路邊,突然一個騎著腳踏車的男孩從身邊經過,差點撞到她,龍頭偏了偏,濺了些水花,也無大礙,她本想發火,對上男生溫潤真誠的眼睛,這火一下子就沒了。
當時他很抱歉地說:「對不起,要不要緊,我急著去冒險沒有注意。」
冒險,一個調皮的詞。
她一下子不知道怎麼回復他,只是木訥地搖搖頭,這就樣目送他騎車的身影消失。
有點後悔,那天沒做自我介紹,後來在幾個場合她都遠遠看到過他,卻沒有勇氣上前,偶爾也再次擦肩,可是他似乎已經不記得了。
她就那麼平庸嗎?越發說不出口。
她開始暗戀,壓抑性地暗戀,順其自然吧,可她清楚順其自然最可能的結果就是,夭折。
一個人最大的幸運就是無疾而終,而一段暗戀最大的不幸也恰恰是無疾而終,因為是獨角戲,所以沒有人配合掀起大風大浪的情感起伏線。只有自己輕輕吹起點微波,靜靜等待心中那條叫情感的生命線毫無生氣地上下起伏一陣,最後眼睜睜看著它變成一條直線,宣告一段情感心路歷程的終結,站在邊上默哀的卻始終只有自己。
但吳言傲順其自然的結果是尤斐竟然成了她同門,還和她同組。日日相見,這場暗戀,註定在上下劇烈起伏後,又奇蹟般地被搶救了回來。
吳言傲正在發呆,突然肩膀被許穆馳拍了一下:「那個言言,我出去一下。」
吳言傲「哦」了一聲,並未從苦澀中抽離,看著室友又風風火火地出去了,幾個人都不在,她們好像都很忙,不管失戀的暗戀的戀愛的,每個人都很忙,只有她,除了書本帶來的榮耀,其餘時候,並不常被人惦記想起。
許穆馳出去是因為尤斐的訊息。
尤斐約她來籃球場,表示有話要對她說。
什麼話,她大概有點數,所以即使時間已經快接近9點,她還是決定去一趟。
到籃球場時,尤斐已經自己打了起來。這個點,球場上的人不多。見許穆馳這麼快過來,急忙上前招呼:「你速度真快,不像別的女生,約個會都要等好久。」
「約會」這個字眼實在有些變扭。
尤斐把球遞到許穆馳手中:「要不要投幾個試試。」
籃球,許穆馳很少觸及到它。
看著手中的籃球,就想起高中那驚鴻一瞥,是尹碩突然橫在她面前擋下了那隻原本應該正中她腦門的籃球,她也第一次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大神。
投球,後來他也教過她。
許穆馳拿著球,掂了掂,想著尹碩曾經教她的姿勢,誇她的樣子,球就這樣投了出去,不偏不倚地進了。
尤斐驚訝的眼睛都睜圓了,用誇張的聲音發出讚嘆。
她才回過神來,開懷大笑。
他曾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