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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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的各科全都考完已經是一個星期後的事了,程之餘考完後又陷入了另一個煩惱當中,那就是李修說的那幅畫她至今頭緒全無。
程之餘已經在空白的畫布前接連站了好幾個晚上了,就是一點想法都沒有,畫一幅沒有靈魂的作品很容易也可以敷衍一下不懂行的人,但是應付李修那是她想也不敢想的,李修於她而言就是孫悟空,擁有火眼金睛,一切粗製濫造的油畫作品在他眼裡都是會立刻現行的。
程之餘苦想無果後,最終在寒假回家前去找了李修坦白。
李修聽了她說的緣由之後並不氣惱,只是笑著問:“之前那幅‘海燕’對你來說意義重大吧?”
程之餘重重地點了下腦袋。
“我猜也是這樣,否則你也不會對它這麼執拗,一直走不出這幅畫裡的情緒。”
程之餘抿嘴。
李修說:“有情緒是好的,但是隻有一種情緒是不好的,之餘,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程之餘咬咬唇:“明白。”
李修諄諄教導道:“之餘,人不可能始終停留在過去,也不能被過往的回憶束縛住,你還年輕,情緒正是飽滿的時候,經歷了一些挫折就以為這是人生的全部,但是並非如此不是嗎?”
程之餘垂著腦袋,情緒一時有些低落。
李修也不逼著她,仍是親切地說:“下一幅作品我不急著要你交,但是我想讓你回去好好想想,油畫於你而言到底是什麼?只是留住過去的工具嗎?”
程之餘始終沉默。
“年後再見,我希望你能告訴我答案,最好能用一幅優秀的作品來回答。”
從李修的辦公室裡出來,程之餘的興致就不高,李修的話始終縈繞在耳際,攪得她思緒混亂,就像是一團亂七八糟的毛線球,理不清捋不順。
油畫於她而言到底是什麼?
曾經是愛好,父母罹難後是寄託,這難道就是油畫對她的全部意義了嗎?
她想不出答案。
程之餘有些沮喪地垂著腦袋走出了美院,一抬頭就看到了背對著她站在院門口的邵珩。
她來找李修前和他說了聲,沒想到他會來這兒找她。
程之餘這會兒看到他突然覺得有些委屈,眼眶發熱,她輕悄悄地走過去,站在他背後,腦袋一低磕到他的背上。
邵珩愣了下,不回頭也知道是她。
他不動,眼光往後瞟:“撒嬌呢。”
程之餘不吭聲。
“嘖,被批評了?”
程之餘過了會兒嘟囔著說:“才沒有。”
邵珩回身,抬起她的下巴看:“沒哭啊。”
他張開雙臂說:“想哭嗎?來吧,老子借你個懷抱。”
程之餘瞪他一眼,剛才低落的情緒一下子就消失無蹤了。
她哼哼,問他:“你怎麼來這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