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母簡短的交代卻留給了梁言更大的猜想空間。
尹苒和陳之和在一起的那幾年應該很美好,他鄉遇故知,一起遊歷各國,歸國後一起奮鬥,陳之和剛創業的那段艱難時期都是她陪在身邊,當他的左膀右臂……梁言想起自己曾經問過陳之和,公司名字“eye”是什麼意思,他回答說“借你一隻眼睛看世界”,多浪漫啊,借你一隻眼睛,所以才是單數。
他們曾經共享視野,在同一個高處看一樣的風景。
梁言無法得知他們的故事細節,她的想象或許添油加醋了,但更有可能不過是冰山一角,海面下龐大的故事是她無法觸及的,他們曾經深刻地相愛過。
梁言就這麼幹挺著躺在床上想七想八的,最後實在受不了翻了個身給齊萱打去了電話。
今天週六,齊萱一大早被吵醒,接電話時語氣不善:“我差一點就親到我愛豆了,你最好有要緊的事,不然我滅了你!”
“萱,我有點難過。”
齊萱就被這麼一句話給生生嚇清醒了,認識這麼多年來,她還是頭一回聽梁言說自己難過,她向來不願意向人傳播負能量。
“小言,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齊萱著急道,“你在哪兒,我找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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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之和走之前特地囑咐了酒店經理,要他找個司機把梁言安全地送回去。
梁言從江南迴到江北,齊萱比她還早到,梁言大老遠地就看到她在小區外面等著。
齊萱看見梁言從一輛車上下來,立馬迎上去,拉著她上下打量:“你沒事吧?”
梁言搖了下頭,回頭衝司機揮手示意了下,帶著齊萱進了小區。
“你從哪裡回來的?”齊萱問。
“江南。”
“怎麼一大早從那回來啊。”
梁言應道:“我昨晚住在江南。”
“和你家總裁?”
“嗯。”
“他人呢?”
“出差去了。”
齊萱察覺她的情緒不太對勁,小心翼翼地問了句:“你是不是和你老公吵架了?”
梁言默了下才接道:“沒有。”
梁言拉著齊萱進了電梯,刷卡上樓,等到了家她往客廳走,邊走邊脫外套,然後重重地把自己拋進沙發裡埋著。
齊萱被唬住了,忙蹬了鞋追過去問:“你別嚇唬我,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因為你爸媽要離婚的事?”
梁言埋著的腦袋先是點了下,隨後又搖了搖。
“哎呀急死個人,到底是還是不是啊。”
梁言悶了一會兒,翻了個身,抱著個抱枕坐起來,她把下巴擱在枕上,垂著眼問:“你說……婚姻到底是什麼?”
“嗬,突然哲學?”齊萱在她身邊坐下,“你個已婚的問我這個未婚的這個問題,不合適吧?”
齊萱拿肩膀撞了下她:“你的婚姻出什麼問題了,說說。”
“沒有。”梁言的聲音沒有元氣,“是我出了問題。”
齊萱皺眉:“你怎麼越說我越糊塗呢。”
梁言抿了抿嘴,把陳之和與尹苒的事說了。
齊萱聽完後傻眼了:“你是說……你是說陳之和前女友的爸爸是殺了他爸亡妻的兇手?”
梁言點頭。
“我去,晉江小說呢,邊緣戀歌?”
梁言盤起腿,悶悶地說:“他們本來會結婚的,但是家裡人反對。”
齊萱還在消化梁言剛才說的話,她掏出手機點開:“我來搜搜看這個尹苒到底是個什麼人物。”
“別。”梁言按住她。
齊萱回過頭:“為什麼?”
“太刻意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