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夾著那張名片晃了下:“謝了。”
尹苒拿上包:“提前和你說聲新年好,走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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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過年,a市已經有了年味,馬路兩旁落光了葉子的行道樹上掛滿了燈籠,到了夜晚,紅彤彤的映著白雪分外喜慶,市中心很多大樓外屏都投放起來年貨廣告,大城市的新年氣氛很大一部分是靠科技烘托出來的。
梁言坐上陳之和的車和他一起回家,一路上車內安安靜靜的,只聽得到車輪碾壓雪面的沙沙聲,氣氛有些沉悶。
梁言時不時偷瞄下陳之和,絞著手指略顯不安,她一貫受不了尷尬,這會兒更是耐不住,便主動打破沉默:“那個……我沒離家出走,我是找你去了。”
“嗯。”陳之和專注地看著前方。
梁言想他今晚是真的很生氣,她猶豫了下,開口喊他:“陳之和……”
陳之和打了下方向盤,沉聲道:“你只有一次機會,想好再開口。”
一次……梁言被他震懾住了,機會太少,用了就沒了,她不由得謹慎起來,怕自己沒個準備,白白浪費了這個機會,惹他更不高興。
她這一躊躇就直接沉默到家了。
回到家,陳之和順手拎起玄關的小袋子往裡走,邊走邊說:“這是凍傷膏,你洗完澡抹上。”
梁言“誒”了聲:“你買的?”
“嗯。”陳之和把藥放桌上,“洗完澡早點睡。”
他說完就要去書房,梁言喊住他,他站定回頭,問她:“想好了?”
梁言被她這麼一問又沒底了:“真的……只有一次機會嗎?”
陳之和看著她,眉一挑:“不夠?”
“……夠了。”梁言虛了。
等陳之和去了書房後,梁言懨懨地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房間,因為雙手負傷,她不敢沖澡,只能簡單地泡個澡。
“要怎麼和他說才好呢。”梁言泡在浴缸裡,神情苦惱,她有些埋怨自己,“我就不應該對他說那些違心的話。”
梁言越想越懊喪,她本來不是個會衝動行事的人,平時很少憑情緒沖人說話,因為父母的關係,她很早的時候就知道溝通的重要性,今天她真是昏了頭了,都沒和陳之和好好坐下談一談就自以為是地說了那樣的話。
她仰頭長嘆,又低頭去看自己的左手,洩氣地嘟囔道:“還把戒指弄丟了……”
洗完澡,梁言拿來陳之和給的凍傷膏,她看了說明書後擠了點藥膏抹在手上,然後盯著藥盒看了良久。
回來路上他沒停車,藥膏肯定是更早之前買的,難道他今晚不是被她氣走了而是去給她買藥了?
梁言仰倒在床,越想越覺得自己不知好歹,簡直是白眼狼。
時間一分一秒地消逝,逼近凌晨。
梁言腦袋混混脹脹的,她今晚喝了三杯雞尾酒,這種調製酒嚐起來味道很好,後勁也大,現在酒勁上來了,她暈得發睏,但不敢睡。
她看了眼時間,都這麼晚了,陳之和還沒回來,小王說他明早要飛,他今晚還熬夜?
梁言掀開被子下床,打算去書房找他,客廳燈關了,她摸黑到了書房,推門一看,裡面黑漆漆一片。
“陳之和?”梁言試探地喊了聲。
沒人應,她把房間的燈開啟,掃視了一圈,沒看到人。
梁言退出書房,開啟客廳的燈,到處看了看,還是沒找到陳之和,她懵了。
離家出走了?
梁言急了,正想回房間拿手機給他打電話,路過客臥時她福至心靈,驀地頓住腳。
客臥的房門平時都不關的,可現在卻闔得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