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位於玉城郊區,從市內開車到公墓要一個小時,山上樹木叢生,上午夏陽燦爛,在陽光的照耀下,整座山一派盎然生機。
陸競買了母親最喜歡的香水百合,他抱著花躡級而上,到了墓前,彎腰放下花,看著墓碑上年輕女人的照片,眼底黯默。
孫一蔓拿出手機放了一首鋼琴曲,“這是我昨天晚上錄的,瑾姨以前最喜歡聽我彈這一首《秋日私語》,她說她懷你的時候就常彈這首曲子。”
何止是胎教,陸競記得小時候母親還會彈這首曲子哄他入睡,等他稍微大點後才知道,這首曲子是她和陸以恆的定情曲。陸以恆後來經常不著家,母親有陣子魔怔了般,整晚整晚地在琴房彈奏這首曲子。
後來他才知道,每每彈起這首曲子的時候就是她發病的時候,她始終放不下心中的執念,墜入了深淵之中。
陸競那時候就明白,比起並不相愛的兩個人一起步入婚姻,其中一個人硬撞南牆的偏執更是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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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競走後,池伊伊毫無睡意,她在床上躺了會兒就起來了。昨晚陸競把她的衣服丟進了洗衣機裡,她拿出烘乾的衣服穿上,簡單洗漱過後也沒聽他的話去廚房吃早餐,拎上包就走了。
池伊伊現在是vine的簽約模特,再不能接別的活了,而vine下季度的拍攝還沒開始,她一時閒了下來,也不知道該幹什麼。回到遊民巷,趙曦正好要出去找房子,池伊伊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就陪她出門看房子。
趙曦畢業後被玉城一所中學聘請了,九月份就要正式上崗,學校不分配住宿,趙曦只好自己租房子,學校附近合適的房子很不好找,要麼貴要麼條件差,池伊伊和趙曦跟著中介看了一天,都沒相中。
奔走了一天,人都疲了,池伊伊和趙曦找了家飲品店,點了兩杯飲料坐在店裡吹空調,順便談論了下今天看的房子。
出師不利,趙曦有些沮喪,“沒想到找房子這麼難,不如我在遊民巷租一個吧,住你附近。”
池伊伊立刻否決,“別,遠不說,那地方人太雜了,不適合你。”
“實在不行我就找學校去。”
“還有時間,慢慢找,不急。”
店員端上兩杯飲料,池伊伊咬著吸管喝了兩口檸檬水解渴,轉頭衝趙曦挑了下下巴,“你和林桉怎麼樣了?”
“啊……沒怎麼樣啊。”
“不是吧,你還沒和他聯絡呢?”
趙曦埋下頭,池伊伊恨鐵不成鋼,“你說你……林桉不知道給他寫信的到底是誰,你又不主動,你們怎麼會有故事發生?”
“我……”趙曦聲如蚊蚋,“我不是還沒準備好麼。”
“等你準備好,黃花菜都涼了。”池伊伊掏出手機,果斷道:“現在給他打電話。”
趙曦縮回手,搖了搖頭,“我怕他怪我騙他。”
“你真是……我是月老都著急啊。”
池伊伊嘆口氣,她一個旁觀者,急也沒用,趙曦的性格她清楚,膽子小,性子內斂慢熱,不然也不會只敢以她的名義給林桉寫五年的信。
感情這事,如人飲水各有造化,別人再急也沒用。
“伊伊,你晚上還去你男朋友那嗎?”
池伊伊攪著杯子裡的冰塊,意興闌珊地說:“不了,今天是他媽媽的忌日,估計挺難過的,我就不過去添堵了。”
“啊?”趙曦不明白,“他傷心,你不更應該陪著他嗎?”
池伊伊捏著吸管的手一頓,輕飄飄地說:“我不是和你說過我和他是怎麼交往的麼,又不是正經情侶,他不需要我陪。”
“傷心的時候總是想要有人在身邊的。”
池伊伊想到孫一蔓,心煩意亂地攪著冰塊,最後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