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上陳沅跟上去。
馮贇上的大班課,教室面積挺大,能坐下四五十個學生,蘇新七和陳沅從教室後門進去,在最後一、排落座,她們兩個生面孔吸引了班上不少學生的注意力。
“大家都看到後排兩個姐姐了吧,我之前不是和你們提過我在沙島任教的事麼,她們就是我在島上教的學生。”馮贇還介紹了下蘇新七和陳沅。
“真能裝。”陳沅低聲吐槽道,她不願意聽馮贇講課,從包裡掏出手機和藍芽耳機,戴上後就開始玩自己的。
蘇新七看著馮贇講課,雖然高中畢業已經五年,但大致的知識點她還是記得的,她看他在白板上寫的知識點就知道班上坐的都是高三生。
馮贇授課的風格和方式沒怎麼變,還是和風細雨的,每個知識點都講的很詳細,偶爾還會和學生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蘇新七看著他,想起了以前,她那時候真是天真地覺得他是個好老師,是祉舟的伯樂,如果不是那本日記,她壓根不會想到馮贇會是披著人皮的惡魔。
一節課四十分鐘,不長不短,蘇新七聽馮贇講那些早已用不上的知識點,腦子裡千思萬緒,她又想起了祉舟,想起了他們相處的點滴。
下課鈴響起,蘇新七拍了下陳沅的肩,她們離開教室,在外面等了會兒馮贇,看他出來後,跟著他去了他的辦公室。
馮贇作為校長,辦公室自然是單人的,蘇新七進去後環顧一週,在看到視窗處那臺天文望遠鏡時臉色一變。
馮贇用一次性紙杯倒了兩杯水放在桌上,抬頭見蘇新七的一直盯著視窗處,轉過身看了眼,瞭然道:“這臺望遠鏡就是我當初帶去島上的那一臺,祉舟很喜歡用它看星星。”
蘇新七雙拳緊攥,“你還敢提他?”
馮贇坐下,嘆了口氣說:“他是我最得意的一個學生。”
“你不配。”蘇新七切齒道。
馮贇搖了下頭,表情很是無奈,“新七,證有難證無,你要讓我怎麼證明才能相信我真的沒傷害過祉舟?”
“沒能注意到他精神狀態異常我是有責任,但你不能冤枉我,說是我害死了他。”馮贇滿臉悲痛,太息道:“他選擇那樣了結自己的生命,我很惋惜,真的。”
“假惺惺。”陳沅啐道。
蘇新七說:“自從他跟著你去大陸回來後,整個人都變了,你敢說你什麼都沒對他做過?”
“那段時間你和陳鱘是不是常走在一起?”馮贇反問。
蘇新七蹙眉。
“青春期的男孩本來就敏感,心事重,他喜歡你,看到你和陳鱘要好,他有所轉變很正常。”馮贇不徐不緩地說道。
“你不需要踩我痛點來轉移矛盾,這話我以前會放心上,但現在不會。”蘇新七很冷靜,她繃著臉,冷聲道:“我問過你以前的同事,他們都覺得你放棄私立校高薪資的工作去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島上任教很奇怪,以往學校組織的支教活動你從來沒參與過,你不是那麼有愛心的人,你的同事曾經見過你和你的前妻因為離職的事吵過架,我打聽過,你第一次和學校提出辭職申請是在省物理競賽之後,在沙島中學的動員大會上你說過你早在省物理競賽上就注意到了祉舟。”
蘇新七頓了下,眼中鋒芒畢露,篤定道:“你一開始來沙島的目的就是祉舟。”
馮贇眸光微閃,笑了,“你不當小說家可惜了。”
“可惜生活不是故事,沒那麼多情節設計。”他攤了下手說:“我去沙島那年正好四十歲,人到中年突然想嘗試過下另一種生活,辭職沒什麼契機,去沙島倒是緣分使然,我和朱校長在一場飯局上認識,他想為中學招幾個好老師,我們聊了聊,在教育理念上一拍即合,我就接受了他的邀請,去沙島任教。”
蘇新七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