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留了字條,把房子的開門密碼告訴了她,也說了自己今天有拍攝,今晚在門口看她等著,他還以為她把他生日都給忘了。
現在想來,她是沒看到字條,但他看到了她留下的,她說她去律所加班,還解釋了昨晚說的那些話是因為喝醉了,要他別放在心上。
但酒後真言,陳鱘不可能不在意。
今天他冷靜了一天,反覆去想她昨晚說的那些話,他再次回想了下五年前的變故,她四處找他,最後親眼看到李祉舟的屍體時,一定是絕望崩潰的,他想如果端午祭那晚他沒和她賭氣,他們之間興許不會走到現在這步。
當年他們都太年輕了,對待突如其來的變故遠遠不夠成熟。
除去讓他憤怒的“贖罪論”,她說的其實沒錯,沒有過去的一切,他們現在也不會糾纏在一起,曾經發生過的事都是真實存在的,與其迴避不如直面。
有些事越想忘記反而記得愈加深刻,陳鱘對此深有感觸,既然不能強制忘卻,就順其自然,興許有一天反而能放下。
“以後我不在就自己進來。”半晌後,陳鱘說。
——
李祉舟的日記本里抄了兩首詩,一首穆旦的:
靜靜地,我們擁抱在
用言語所能照明的世界裡,
而那未形成的黑暗是可怕的,
那可能的和不可能的使我們沉迷。
那窒息我們的
是甜蜜的未生即死的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