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了車門鎖。
聞月皺起眉,回頭看著他。
僵持之際,後座的紀書瑜小心翼翼地開了口:“舅舅,今天都是我不好,你生我的氣就好,不要和聞老師吵架,不然她就不願意當我的舅媽了。”
紀則臨心念一動,緘默片刻,最後還是收起了凌人的氣勢,緩了口氣,說:“老太太還在等我們。”
聞月抿緊了唇,想到王瑾珍,便鬆開了手,沉默地繫上了安全帶。
從市裡去莊園的路上,車內始終是安靜的,紀則臨不發一言,聞月一直看著窗外,就連以往好動的紀書瑜今天都不吭聲,老老實實地坐在後座上。
到了莊園,紀則臨才解了車門鎖,聞月就直接下了車,紀書瑜不敢和情緒不佳的紀則臨多待,立刻下車追上聞月,牽著她的手往宅子裡走。
紀則臨坐在車上,臉色越發深沉,半晌才抬手按了按太陽穴,嘆了口氣。
王瑾珍下廚做了一桌子的家常菜,紀則臨和聞月還有紀書瑜都很捧場,儘管如此,老太太還是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的外孫和聞月顯然是鬧彆扭了,兩人在飯桌上一對上眼神就立馬錯開,連話都不說一句。還有她的曾外孫女,以前總是有說不完的話,使不完的勁兒,但今天卻異常地聽話,都不用人盯著她,她自己就乖乖地把蔬菜吃了。
王瑾珍人雖老了,但眼明心亮,在飯桌上並沒有發問,而是等吃完飯了,才把紀則臨喊到了一旁,先是問他:“書瑜怎麼了?是不是在學校犯事兒了?”
紀則臨輕哼一聲:“她揹著我,偷偷見了周禹。”
“啊?”王瑾珍訝然道:“書瑜也就一兩歲的時候見過周禹,照理說記不得人了才對。”
“估計周禹平時沒少去學校看她。”
王瑾珍搖搖頭,嘆聲道:“他是書瑜的父親,想見孩子也是情理之中,書瑜還小,正是渴望父母關愛的年紀,你別責怪她。”
紀則臨頷首:“嗯。”
王瑾珍見他心不在焉,滿腹心事似的,忖了下,問:“你和小月怎麼了?吵架了?”
紀則臨想到聞月,心裡頭就莫名一陣煩躁,他自嘲一笑,說:“要是能吵一架倒好了,您看她是會和人吵架的人嗎?”
“小月不是會和人吵個急赤白臉的性子。”
“但是也不會讓人好過。”
王瑾珍還是第一回看到自己外孫這副焦躁難安又無可奈何的模樣,不由失笑:“你橫行霸道了那麼久,這回算是遇到對手了。”
紀則臨苦笑:“我的確拿她沒辦法。”
王瑾珍看到紀則臨自願示弱,心裡頭一陣寬慰。一直以來,她都擔心他過於偏執強勢,會傷害到親近的人,但現在,他似乎已經意識到不是所有事都能用強的。
“我早和你說過,小月不一樣,她的心可不像她的外表那麼柔弱,你如果想強行闖入,那是行不通的,非得要拿出真心才可以。”
“我的真心,她未必看得上。”
“那麼你就得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