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龍臥虎的京城,卻是個連上朝機會也沒有的小腳色。
我聽他放低了姿態,也是想套出我們的真實身份。然後再掂量一番,是否惹得起。若是惹不起,恐怕還是會將事情往上報去。
“周武,別給臉不要臉。”白士行見他拖泥帶水,遂從懷中掏出了他四品官爵的品級令牌,耀了一下後,旋即冷聲道:“這裡隨便拉出一個人,品級都比你高,還不快滾。讓刑部尚書,或者李太師親來,再討論此事吧。”
此時,左東堂已經幫我搬來了一張太師椅。我就當眾悠閒地坐下,翹起了二郎腿,閉目養神。可人的柳映竹,忙湊到我身後,幫我揉捏起肩膀來了。我看她按摩,無論勁道和手法,以及穴道的掌握,都是恰到好處。直將我捏得渾身痠軟麻癢,一陣舒暢。
柳三娘也適時的幫我沏來一壺茶,我悠閒的捧在手裡,不時的輕輕嘬一口,任由那微微苦澀的茶葉,在我嘴裡翻滾。
“恩,好茶。”我淡淡地讚了一句:“三娘,看不出你這裡,也有上等的大紅袍?不過,雖然上等,卻還是與極品差了一籌。”
“東家您說笑了。”柳三娘淺笑道:“這上等大紅袍,已經費盡了妾身的心思才弄來那麼一點。聽說那極品大紅袍,都是生長在半山腰中,還只有那麼十幾枝,尋常人家見豆沒有見過。怕是隻有極富之家,或者宮中才有極品大紅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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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半閉著眼睛,對白士行說道:“士行,過兩天給三娘捎一斤過來,也讓她嚐個鮮。”
“爺,士行知道了。”白士行對我恭恭敬敬的說道。
那周武在旁邊倒吸了一口冷氣,急忙吩咐屬下,急急出門而去。而他自己,則獻媚的上前兩步,恭聲道:“這位爺,煩請您稍微等一下。小人已經遣人去請刑部尚書了。”
我看他表面上雖然恭敬,說話間卻仍舊在嘗試著探我的底細。若是我露出稍微害怕的神情,恐怕他會立即露出他張牙舞爪的本來面目了。
這傢伙,倒也是個人才。我心中暗忖道:“都說城衛軍是老油條,看來確實如此。遇上真正棘手的人事,乖得和只貓咪差不多。若是遇上沒有地位勢力的,便又變成了一隻面目猙獰的兇虎。”
我也懶得理睬他。仍舊閉著眼睛,享受著柳映竹獨到的推拿之術。看來三娘訓練人,頗有一套手段。難怪乎,整個秦淮河上,就數雅頌閣做的最大了。
“對了,三娘,如今秦淮河上,一共有多少閣樓船啊?”我忽而問道。
受了我鎮定氣質的影響,三娘也鎮靜了下來,施禮後,款款回答道:“回稟東家,秦淮河上,有大閣船一十三艘,中等規模閣船五十六艘。小型野船倒約摸有好幾百艘,不過都是上不了檯面,成不了氣候的,船內都是些野鶯,招待的客人也都是品次較低的。”
這秦淮河夜色,倒也是一絕了,竟然有如此規模巨大的情色事業。隨即,我又問道:“若想將所有閣樓都吃下,你估摸著需要花費多少銀兩?”
不僅僅是三娘一愣,連在一旁的周武,都是一愣,重新對我估算起來,面色複雜。
三娘吃驚歸吃驚,然而卻也認真的盤算起來。好半晌後,才緩緩吸氣道:“約摸要七八百萬兩銀子。”
“呵呵,七八百萬兩銀子?”我淡淡地笑了起來:“看上去是一筆大數目啊?不過估計三娘你計算錯誤了,你恐怕,是先估算那艘閣船,本身價值幾何?然後再略微提高一點,相加後得出的結果吧?”
三娘露出了迷茫的神色:“不應該這麼計算麼?若不是提高些價格,恐怕那些老闆,不會肯出售的。”
“三娘此言差矣。”我呵呵笑了起來:“若是我昨晚出五萬兩銀子,三娘你是賣還是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