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費也好。省得這大老遠的白跑了一躺。便笑著道:“我看這碗很是喜歡,三嬸不如就轉賣給我吧。”
“喲,瞧您說的,不就是一舊碗麼?”三嬸大方道:“給了你算了。”
我數出了五十文錢,硬是塞給了她。並非我不願意多給,再多給怕是她要起疑心了。
出得村落後。屠五奇怪地問我:“師傅,為何花五十文買這碗啊?難道這碗是古董?”屠五在京城待過兩年,倒並不似鄉下人那般不懂這些。
我心念一動,這鄉下人自是比不上京師人狡猾。很多普通老百姓家,總會有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東西,或是祖上傳下來的,或是無意間揀來的。他們並不知道這些東西的真正價值。
“屠五,走,上附近村落裡去逛逛。”我嘿嘿一笑。
“師傅,你不是說不去看了麼?”屠五立即緊隨我身後。
如此,從各農村一路閒逛到了京師。一般都是屠五去吆喝,看看誰家有個舊碗舊字畫畫的。而我則負責一一鑑定。這可是一項沙中淘金的工作,要從那幾千個垃圾貨色中,找出一件稍微值錢的玩藝,還真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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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來時用了兩天,回去的時候竟然用了六天。不過屠五背上的行囊裡,卻多了一包包的亂七八糟玩藝,像什麼古象棋啊,古花瓶啊,古碗之類的。而五十多兩銀子,倒給我花了個精光。不過是運氣不好還是怎麼的,一路淘下來,多數是些普通貨色,最貴的還是三嬸那碗。從來沒有淘出些價值不菲的玩藝來。
不過想想便也釋然,若是那些值錢貨色隨便淘都能淘出來,那那些玩藝還能值錢麼?
我也懶得去古玩市場擺攤兒賣掉,直接去了上次的那家當鋪裡頭,把所有東西一股腦兒的都當了去。雖然古玩市場賣的話,可以多賣些錢,還能宰宰肥羊什麼的。但是卻太費時間了。如今已經出來了將近十天了,也該回去看看了。
那當鋪的朝奉,一見到是我來了,便迎了上來,又把掌櫃的叫了出來。
我倒是奇怪,上次來當鋪是當好東西,掌櫃的親自出來倒也情有可原。但是今日,我帶來的只是一袋子垃圾貨色,憑什麼要這掌櫃的親自出來?
“這位爺,我們又見面了。”那掌櫃的作揖道。
我狐疑的把那一袋子收來的貨色,扔給了他,淡聲道:“掌櫃的,看看這袋子玩藝,值多少錢。”
那掌櫃的倒也不推辭,便一件一件細細看來。每看一件,就讓朝奉記錄下來。我見他估的價格,比我所估有高有低,便不由得出口相問。那掌櫃的倒也有問必答。與我細細說起每樣物品的不同之處來。一道小小的裂縫和缺口,就會令得整件藏品價格跌過一半也不止。
而有些藏品,雖然做工不甚精細。但年代久遠,且儲存完好,所以價格就會略微高些。
幾十件貨色一一鑑定下來,一時間讓我鑑定水準大大上漲了一段。總共三十六件小玩藝,共估得價格四百三十兩。
我大喜,此趟所斬獲頗豐啊。不過想想這數日來,每日要鑑定幾百件甚至上千件垃圾貨色,師徒倆人奔走於各村落之間。如此想來,手頭上原本輕飄飄的數百兩銀票,一時間倒沉重了起來。
等我拿到錢後。那掌櫃的這才對我道出了意願,原來他把上次我的事情和其東家一說,並大讚我的領悟力出眾。本想讓我加入當鋪,學習數月後,便調到杭州分鋪當掌櫃,鋪內所賺銀兩,我一個人就可以得十之其一。報酬不可謂不豐厚,對於普通人來講,那是難得的大大機遇。但是對於我這種身份特殊至極點的人來講,卻只能笑笑了。
四百多兩銀子。說多不多,說少不少,開一家普通的小店鋪。那已經是綽綽有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