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一禮,遂領命匆匆出府。
“林夫人,他們當真會有交代?”楊湜綰的言辭中帶了幾分狐疑,然則,原本該是問一句,僅是林府貴客,怕他們是不會重視。
“我從未指望他們會有何交代。”李時安的語調溫和且又堅定,只稍頓了片刻,遂又解開她的疑慮,“既發生在東市,此事傳遍長安不過在朝夕。且陛下已命醫師前來醫治,那渝國公和英國公想來應已入宮覲見。我命采苓與申越上門討要說法,不過是表明林府的決心罷了。”
楊湜綰微微頷首,只是有話要講,卻又無奈的咽回去,覷了一眼李時安正在沉思的神色,忽地站起身,問道,“林夫人,妾身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楊夫人但講無妨。”
“元瑤身受重傷,林御史至今都未曾現身。難不成真已身陷囹圄,或者眼下並不在長安?”
楊湜綰這後半句倒是像在寬慰李時安,然則心中是更偏向於前半句。
林府近日禍事不斷,若還未有這當家人回來主持,香水鋪子怕是早晚也得攤上麻煩,同時也在替元瑤考量,畢竟她可並未有李時安的這層身份,今日便是最好的例子。
這番話倒是真予李時安提了醒,依眼下的情形,倒是更為堅信林盡染並未出事,口中默默唸叨,“並不在長安,那他會去哪裡呢?”
天色已漸漸晦暗,暮晚煙雨的寒意已冷瑟入骨,大街上僅有寥寥行人,夾緊衣袍冒雨急行,躲避這場突如其來的秋雨。
車馬‘闥闥闥’的聲響迤邐傳來,疾速馳過,驚得簷下躲雨的路人紛紛注目。
“殿下,那元瑤姑娘終究還未嫁入林府······”
“閉嘴!”三皇子神情顯得有些猙獰,他幾是能猜出陳若錦接下來所言,定然又是林盡染不敢為一個未過門的小妾開罪三皇子和譙國公府這等愚昧之詞。
此時,他不禁扶額輕嘆,“吾先前就已多番勸說,莫要惹是生非。上回林盡染在朱雀大街當眾杖打陳若棠,皇妃以為他真有畏懼?”
然則更令人擔憂的是,林盡染會不會因此要了陳若棠的性命。
陳若錦沉吟片刻,驀地問道,“此事與二殿下可有干係?”
“老二?”三皇子又揉了揉眉心,冷哼一聲,“縱使有關,他也早已想好對策。”
他與申越和采苓倒是有數面之緣,得知李時安的傳話時,心裡不免咯噔一下,又著人出府詳細打聽此事,更是惴惴不安,當即拽上陳若錦一同回譙國公府。
風微雨細,大有未止之勢。
三皇子撇去親衛伸出撐傘的手,徑直向府內快跑而去。
“孫公公?”
還未跑進府內,就迎面撞上前來傳旨的孫蓮英。
“三殿下。”
“孫公公是來傳旨的?”
孫蓮英緩緩直起身,回道,“是,陛下命小公爺不日前往蜀郡。只是···嗨,只是小公爺心有牽掛,眷戀不捨,還望三殿下與三皇妃好生相勸。”
陳若錦才施施然走上臺階,不解道,“陛下已有處置?”
“三皇妃。”孫蓮英又是屈身一禮,徐徐道,“渝國公和英國公府的兩位公子攛掇譙小公爺當街行兇,責令禁足府中;小公爺屢教不改,責令前往蜀郡,由譙國公親自調教。”
三皇子似是品出其中不同尋常的意味,凝聲道:“何時離開長安?”
“自然是越快越好。陛下的意思是,只給兩日處理瑣事,後日午時前務必快馬離開長安。”
“兩日?那兩日後未離開長安呢?”陳若錦迫不及待地問道。
孫蓮英趕忙打斷,“哎喲,三皇妃,噤聲!這是口諭,怎好抗旨不尊?”可稍稍猶豫片刻,仍解釋道,“彼時,小公爺若還未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