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林明禮在。
“林夫人此舉尚未能牽連尚書令府,還請長公主寬心。陛下體恤韋太師年事已高,興許幾番權衡下,不予理會也未可知。只是恕染之無能為力,不說攸關皇家顏面,太師也早已求過情,當下再多進言已然無用。”
長公主輕咬著上唇,方才確是領會錯了意思,但同樣也佐證了自己的猜想,皇帝陛下的確是起了針對尚書令府的念頭。
“還請染之轉達,我想與陛下見上一面。”
林盡染的眉心一攏,此事說難不難,若僅是轉達一聲倒也無妨,可依長公主的意思,定然是要與陛下相見。且不論眼下身份懸殊,陛下若真願意,早已現身,又何須等到今日。
“無論是否能成,我俱是感念染之這份恩情。”
林盡染輕嘆一聲,“長公主說的哪裡話,只是···哎,染之定會向陛下傳達您的意思。”
長公主暗中到訪林府直至正午,又閒敘些家長裡短,林盡染便命申越親自駕車送她回靜心庵,而自己便先往皇宮而去。
彼時,二皇子聞訊去了寒園,正於閣樓外跺去裹在鞋底的雪泥,抖落大氅上的細雪。雖是天寒地凍,但他也沒立即進入燒著火盆的屋內取暖,反而在外受著冷風,垂眸凝視地上的腳印。
唯有在冰天雪地之中,足跡是騙不了人的。縱使仍有細雪覆蓋,雪地之中仍有深淺不一的痕跡。而在他之前,已有三人來過此處,卻僅有一對離去。
那另外兩對的主人呢?除卻母妃的足跡,還有一對似乎男子留下的,且一直在閣樓內未曾離開,二皇子暗自腹誹。
未多時,屋內驟然傳來淑貴妃的媚聲,“可是承熠來了?”
二皇子穩住有些散亂的心神,大步踏進屋子後,旋即帶上門,趨身向揖禮,“母妃。”
“起來吧。”
淑貴妃稍稍抬手,抿唇一笑,邀他坐下。然,並未戳破他的心思,她早已大略看清他在屋外的動作,若說跺腳、撣雪尚且要花些功夫,這垂頭髮怔興許就是在觀察究竟有何人進出樓閣。
二皇子寬下大氅,撩袍而坐,溫聲道,“昨日林夫人抬棺上了二郎山,去了靜心庵,可是要尋尼姑做法?”
淑貴妃一聲媚笑,“承熠何故裝傻充愣?靜心庵的摒塵師太可從未替誰家做過法。”
“看來母妃已知曉靜心庵那位大人物是何身份。”
淑貴妃的腮邊紅暈未消,映得水眸香唇更為嬌豔,微微挑了挑眉,“摒塵師太竟真的是長公主,算起來你還得喚她一聲姑姑。”
“長公主?那譜牒中果真是有貓膩?”二皇子俊眉一蹙,沉吟片刻,遂言道,“是父皇刻意隱瞞長公主的行蹤,故而將她記作身故?可如此舉措,意欲何為?”
淑貴妃輕輕捻轉著酒盞,旋即一飲而盡,面色更顯紅潤,朱唇翕張,“因為長公主曾與突厥和親。這倒也算是牽扯起一段往事,不過箇中曲直,母妃知曉的也不算詳盡。據說三十年前,隴西李氏因家主戰死北境曾起內亂,先皇在世時為穩北境安寧,曾將長公主遠嫁和親,算是爭取幾年太平光陰。不過李老將軍平定家族內亂之後,遂奔赴北境。大戰之後,長公主便被迎回長安。而後不知為何,她就此銷聲匿跡。”
然則,不怪淑貴妃對其中的細節知之甚少,三十年前她還尚未入宮,冊立為妃,又攸關皇族密辛。能說清內情者,除卻楚帝、李代遠、林靖澄與長公主外,怕也是鳳毛麟角。
“無怪父皇和林靖澄會如此看重林明禮。”二皇子的心湖久久未平,片刻後又饒有意味的一聲輕笑,“老三曾說,林明德曾命人在其兄長外出遊歷時,設法截殺,可惜皆是無功而返。看來林明禮身邊一直有人守護,那長公主應同樣如是。”
“依目前的形勢看,摒塵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