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
食訖後,林盡染夫婦與太夫人又多閒聊了一會兒,便回府去。
往日裡,這個時辰太夫人可能都已經歇下了,畢竟今日遇上佳節,又是等林盡染一起用膳,這才晚了些。
馬車上,林盡染沒個正樣的躺著,將頭枕在李時安的腿上,李時安的素手在其太陽穴上輕輕的揉按著,林盡染也真是能享受,竟已閉上眼打盹小憩,馬車裡響起了輕輕的鼾聲。
正當馬車快行駛至通義坊與光德坊間的街道時,林盡染被一陣高呼聲給驚醒,李時安柔聲說道,“怎麼突然醒了,是被外面的喧鬧聲吵著了嗎?”
林盡染掀開竹簾,正瞧著盛景,應該又是聆音閣在搞什麼宴席給考生學子們提前慶賀,放下簾子便打了個哈欠說道,“無礙,也快到了。這群學子也是壓抑這麼久了,且得放鬆一下。”
“這林郎中怎的如此年輕便做了主事考官?”
“這不是仗著他有個好岳丈?你要有個上柱國大將軍做岳丈,你也能。”
“哈哈哈哈!”
外頭頓時鬨堂大笑,雖說是酒醉之言,但也是顯得如此的刺耳。
“停下!”李時安雖說是在馬車內,卻也聽到外頭的流言蜚語。
林盡染蹙了蹙眉,他自然也聽到了這些閒話,不過眼下還是寬慰李時安道,“不過是些閒言碎語,今日我也累了,且先回府歇息吧。”
“時安聽不得自家夫君受此委屈!”
李時安的眼神倔強且堅定,戴上帷帽便下了馬車,林盡染見此只能嘆了聲氣,跟著下去。
卻說這聆音閣也是夠下本錢,竟是幾乎將這通義坊都給盤了下來一般,學子可拿著憑證入場享宴。
只見沿著清明渠兩岸擺了流水宴,宴旁各鋪有坐席,各座次都整齊地擺放了一套精緻的餐具,盤盤裝著精緻可口的食物隨著流水由一端流向另一端。
那端的坐著三兩個侍女,一個用瓢舀著桶中應是從清明渠中取得活水,順著裝飾的假山緩緩流下,倒有些像是瀑布的意思。而這端應是鑿了個小孔,能讓水緩緩排出,這便能使水流動起來,成了這流觴曲水,觥籌交錯之景象。
不過眼下卻也非是研究這番風雅景象的時候,李時安見林盡染也下了馬車,步伐不僅緩了些,將身位稍稍靠後,竟是這個時候也沒有忘記這該死的禮制。
二人至最外桌一旁便頓下了腳步,李時安的聲音清冷,卻摻著些怒意,問道,“敢問,剛剛是誰在嚼林郎中的舌根?”
眾人聞言,回過身看去,竟是一個戴著帷帽的小娘子正在質問,便有一個學子藉著酒勁,壯著膽子,站起身來,許是酒勁未過,喝的也多了些,面紅耳赤的樣子,大方承認,“是,是我,是我又如何?”
倒是從隔壁桌站起來一個學子,說話間還有些踉蹌,搖搖晃晃地便走到了李時安面前,指著她有些輕佻地說道,“小娘子既出了門,何不摘下帷帽?”
一旁還算清醒的學子趕緊拉了拉他的袖子,輕聲說道,“眼前的便是林郎中,一旁的怕就是他的夫人,你可安分些吧。”
這低聲提醒哪能讓這個酒醉的學子聽到,此時這邊的動靜早已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但卻不敢高聲言語。
說著那酒醉的學子還大膽的想去掀起李時安帷帽的白紗,看的一旁的學子都冷汗直流,心中不禁暗自腹誹,跟在林郎中身邊的,要不就是丫鬟,要不就是妻妾,戴著帷帽的只可能是他的妻妾,你是有什麼膽子敢動這個手啊?
陡然,林盡染一手捏住那醉酒學子的手腕,此時林盡染已看著是有些陰霾,沉聲說道,“還請閣下自重。”
說著便將他手甩開,這一下便讓這原本踉蹌的學子搖晃著就摔倒了。
只見那酒醉的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