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舉人舉起的手一頓,往後退了一步,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母親,快些住手,今日是我們不對,那麼多人看著呢,咱們不能失了體面,母親不該今日提忍冬的事情的!”
謝玉嬌聽著文舉人的話,一屁股坐在地上,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她笑了許久,笑得人心中發毛。
“你聽聽,你聽聽,你百般維護的兒子,在怪你呢!若是現在讓他管一條母狗叫母親,便能夠做官,他保證舔得比真狗還快!哪裡還記得你?”
“你這老妖婆,也就作踐兒媳婦這麼一條本事了,我呸!”
謝玉嬌說完,又看向了之前勸阻她的婆子,“嬤嬤你別擋在我前頭,他們現在不敢打我。你也別說什麼去告訴我阿爺,告訴我爹孃!”
“我阿爺瞧不上我,我父兄但凡有點骨氣,出嫁那日,便攔著轎子接回我!指望他們?我還不如指望天上掉下塊大石頭,砸死這一窩子財狼虎豹!”
就在這時候,門口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謝玉嬌抬頭一看,看到了門口站著的一臉尷尬的雙親,緩緩的站起了身,又拍了拍身上的土,攏好了自己的頭髮。
“阿爹阿孃,我要休了這個姓文的!”
……
待送走了賓客,謝家一家子人,罕見的又坐在了一塊兒。
謝家三房的人,翹著二郎腿兒,一臉看好戲的模樣。今兒個可是謝景衣的風光日子,結果先是文老夫人提出無理要求震驚四座,鬧了大笑話。
後又有謝玉嬌在人家馬廄裡上演全武行,雖然被翟氏的遮掩住了,沒有把臉丟到外頭去,可這鬧到休夫的地步,簡直是晦氣中的晦氣。
他們簡直迫不及待的要看謝景衣氣急敗壞的臉了。
“景衣怎麼還不來?今兒個只是下聘,又不是出嫁,總不至於,就巴巴的跟人家去了吧!”謝三郎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
“我隔著門都聞到了臭味兒,這不遲遲不敢進來,屏住呼吸進來一看,果然是我三叔在說話呢!”謝景衣甩了甩袖子,大步流星地走了進門。
謝三叔老臉氣得通紅,“你……有你這麼對長輩說話的麼?”
謝景衣驚訝的睜圓了眼睛,“三叔年紀不大,為何獨愛倚老賣老?”
她說著,眼眸一轉,看向了永平侯,“阿爺,不是說咱們謝家有事兒相商麼?怎麼還有幾個外人在這裡?莫不是想要改換門庭,給我玉嬌姐姐做倒插門夫婿?”
“這倒不是不可,只不過,倒是沒有見過,倒插門還帶著母親姐妹一道兒的!這要都改姓謝了,我們家族譜,也不知道擠不擠得下。”
文老夫人勃然大怒,猛的一拍桌子,“小兒無禮!”
謝景衣抬了抬眸,“這三伏天還沒有到呢,您怎麼火氣這麼大?我若是說錯了,你糾正便是。你那手拍得不疼,我還心疼我的桌子。”
文舉人對著文老夫人搖了搖頭,對著謝景衣拱了拱手,“今日三妹妹大喜之日,玉嬌不懂事,方才鬧了這麼一出,三妹妹心中有氣,也是應該的。姐夫在這裡,給你陪個不是!”
文舉人說著,又對著永平侯同大房的人行了大禮,“祖父,岳父,岳母大人,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玉嬌嫁進我家這麼久,都未有孕,我母親一時心急,說了不得體的話,她便惱了。”
“這唇齒都難免有磕磕絆絆的時候,一家子人生活在一起,有些子衝突,也是難免之事,待氣消了,也便過去了。”
“玉嬌你年紀輕,又慣受寵愛受不得氣,可這番當著我母親的面,對手打我,委實太過分了一些。寡母拉扯我長大不容易,連一根手指頭都捨不得動……”
“她的心情還望理解。岳父岳母,小婿並未有休妻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