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上次表現得那麼明顯,連信物都拿走了。明擺著不會去認親,謝保林一死,他們同永平侯府的那一絲絲的血緣親情就斷了。
人都死了,誰在乎他爹是誰?
謝景衣想著,有些疑惑起來。
倘若這殺人的,同認親的,不是同一撥人呢?
謝景衣腦子中靈光一閃,像是有什麼浮現了上來,卻猶如水中之月,怎麼抓都抓不住。
“傘!”
“什麼?”謝景衣扭過頭去,懷中便多了一把油紙傘。
她之前的蓑衣斗笠,在之前的亂鬥中,弄得血糊糊,髒兮兮的,早就被她給扔掉了。如今只戴著兜帽。
之前想事情想得深,竟然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謝景衣抖了抖身上的雪,嘭的一下撐起了傘。
這傘很是奇怪,外面看起來黑漆漆的什麼都沒有,而在裡面,從傘柄中間開始,蔓延出了漫天的星河。
謝景衣有些懷念的伸出手來,摸了摸那圖案,輕輕的說道,“是裴少都畫的。”
話還沒有說完,傘又被柴祐琛給奪了回去,謝景衣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又被塞了另外一把傘,“你撐這個!”
謝景衣翻了個白眼兒,撐開了傘,“小氣!裴少都可好?”
柴祐琛哼了一聲,“你師母都可以繞護城河一週,他死不了。”
謝景衣笑了出聲。
柴祐琛眸色深了深,“你為何不問我可好?”
謝景衣鄙視的看了他一眼,“你離我不夠一丈遠,臉臭得能當鍋底了,有何不好?”
柴祐琛別過頭去,“你為何直接叫姓裴的名字?”
謝景衣往後一仰,剛想半躺在驢背上,就感覺自己躺在了一條腿上。
她一扭頭,瞧見柴祐琛坐在馬上,扭曲的將自己的一條腿,伸到了青厥的背上,而她正好躺在了他的靴子上!
腿長了不起?腿長就可以為所欲為?
“腳臭!”謝景衣立馬坐了起來,糟了,寒冬臘月,要死命洗頭了!
柴祐琛臉一紅,把腳縮了回去,哼了一聲,“我怕你摔個狗吃屎,我還要下地撈你!”
謝景衣抬腳就想踹他丫的一腳,卻見柴祐琛的傻馬回過頭來,對她諂媚一笑。
謝景衣一陣惡寒,這馬兒是成精了吧!
見謝景衣不語,柴祐琛又重複了一次,“你為何直接叫姓裴的名字?”
“你會管不認識的人,叫師父?”
上輩子她能進宮,都是託了裴少都的福,一筆好畫,也是跟著裴少都學的。謝景衣想著,許多回憶湧上心頭。
柴祐琛皺了皺眉頭,“我給你的藥呢,可給你阿爹用了?”
謝景衣摸了摸下巴,“一點小傷,這救命的藥,還是留著以後再用吧。”
“冷血!”
謝景衣笑了笑,“你當誰都跟你一樣驕奢?”
“無情!摳!”
謝景衣笑了出聲,“我知道你已經給我阿爹上過藥了,那味道我一聞就知道了。謝謝你,柴祐琛。”
柴祐琛別過頭去,“藥錢你要付,從你日後賺的錢裡拿。”
謝景衣不敢置信的看向了柴祐琛,“冷血!”
“你當誰都跟你一樣驕奢?”柴祐琛勾了勾嘴角。
“無情!你也太摳門了吧!當我不知道,你家這藥多得能洗臭腳了!”
“謝景衣!”柴祐琛惱羞成怒道。
謝景衣做了個鬼臉,壓低聲音說道,“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以前那個誰啊,腳臭得不得了,就是用這個洗好的。唉,這可是隻有我才知道,便宜你了。”
柴祐琛眼皮子跳了跳,官家當真腳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