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王一聽,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之前吳四虎那一巴掌打得太過厲害,他的牙齒到現在都還在流血,這血水嗆到他氣管眼裡去了。
他聽到了什麼?眼前這三個人之間的關係,是有多變態啊!
柴二是謝三的夫君,謝三是官家的爹,官家是柴二的枕邊人……倘若謝三是官家的爹,那他作為官家的侄兒,應該喊謝三什麼?
老祖宗麼?
溫倩倩瞧著他這般模樣,掙扎著想要伸出手來,拍拍吳王的背,可翟準沒有什麼憐香惜玉之心,將她捆得比粽子還要嚴實,她那白嫩的小手,同麻繩摩擦著,竟然一下子生出了血痕。
溫倩倩扭動了幾下,突然一頓,猛的朝著吳王撞了過去。
“姜和,枉費我以為你乃是個大英雄,救我於賊人手中。萬萬沒有想到,你竟然暗藏著歹心,想要謀逆?現在想來,你哪裡是碰巧救了我,怕不是早有歹心,瞧中我家中叔伯才對。”
“你我新婚不久,我只當你同我溫家一般,乃是一頂一的忠心之人,不想……我溫倩倩真是瞎了狗眼,才被你這樣的人,矇蔽了雙眼,騙了婚。”
她說著,眼淚刷刷的往下掉。
謝景衣瞧著,挑了挑眉,從盤子裡抓了一把花生,嗑了起來,果然大難來了,都是上演這種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的戲碼啊!
只不過別人的演得悲愴,溫倩倩令人發笑。
“官家,倩倩方才大婚不久,對於吳王謀逆之事,一概不知,直到現在,都十分的震驚。我們溫家向來忠心耿耿,對官家絕無二心,還請官家明察。”
“溫氏女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謀逆乃是死罪,倩倩身為吳王之妻,官家要我死,我絕無半句怨言。但溫倩倩懇請官家,不要禍及我溫家之人,令天下忠君者安心。”
溫倩倩一邊說著,眼淚一邊噼裡啪啦的往下流,躬著腰就要磕頭。
官家吃著點心,看向了謝景衣,“阿衣,你那日不是在樹林子裡看了一出好戲麼?不如說過溫小娘子聽聽。”
謝景衣放下了手中的花生米兒,笑道,“諾。溫家小娘子可聽好了,我只說一回。上回咱們有過一面之緣,你可還記得?”
溫倩倩咬了咬牙,她如何不記得?若非那次謝景衣四兩撥千斤,整壞了她的名聲,如今的皇后是誰,都很難說!她溫倩倩又何至於嫁給吳王翻了船,最後還要打落牙齒和血吞。
誰不想活?可她若是不以吳王妃的身份死,那也要以溫氏女的身份死。
“溫小娘子真乃女中豪傑,極好松香。松香尋常,裡頭加的西域香料,可不尋常。你一個未出嫁的小娘子,大畫師裴少都身上有你的香。”
吳王眼睛一震,瞪向了溫倩倩。
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像官家一樣,被戴了綠帽子,還無動於衷的。后妃太多,徐雅是哪個來著?
“你的頭上綠沒綠,我不清楚。但是當日裴少都給溫倩倩畫了一副畫像,那畫像在官家立後的當日,便有人送到了你的案頭上。”
“唉,姜和啊姜和,你不委屈,我都替你委屈呢!看看看看,溫家還自詡家教好,養出來的都是有大智慧的好小娘子。結果呢……人家撇得一乾二淨的呢……說你騙婚,也不曉得是誰騙了婚。”
謝景衣說著,眨了眨眼睛,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溫倩倩的肚子。
吳王一愣,拳頭握緊了幾分。
謝景衣笑了笑,“吳王妃可別說什麼,事先你不知曉,你們溫家要同吳王府聯姻。那日墳堆上的英雄救美,不過是雙方默許安排好的一出欺騙世人的好戲罷了。”
“大家貴女出門,都是僕從成堆。路邊有小童求助,不遣車伕,小廝,女婢去,非得你去,你去也就罷了,竟然一個人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