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外頭站著,讓公子知道了,仔細他罰你。”
小廝欲哭無淚,唯唯諾諾的躬著身子,站在了角落了,偷偷的打量著謝景衣。
“三娘子快請。也是小的不懂事,見公子在馬車上睡著了,便沒捨得叫醒他,讓馬車多繞了幾圈,等回到家一瞧,公子著涼了。這不郎中剛剛來看過,我跟著去抓藥了。”
“可是發熱了?”謝景衣皺了皺眉頭,加快了腳步。
柴貴點了點頭,“可不是,還咳嗽得厲害,先前我走的時候,公子已經沐浴更衣了,也不知道睡著了沒有,知道小娘來看他,一定高興得不得了。我家公子,這還是頭一遭有人給他探病呢!”
“什麼?”謝景衣驚訝的看了過去。
國子監附近的宅院,十分緊俏,號稱自帶文曲星氣。因為大部分的院落,都不太大。
柴琛這個院子,也不例外,看上去倒是同他國公府二公子的身份,很不匹配。
兩人不知不覺的,便走到了柴琛的臥室門前。
柴貴嘆了口氣,“公爺常年外放,公務繁忙,公子小時候沒有辦法跟著到處奔波,便被留在京城裡。公主要顧看大公子……我家公子就……”
“柴貴,你長了膽子了。”柴貴說到一半,被屋子裡柴琛冷冷的聲音嚇得一個激靈。他立馬閉了嘴,當真是欲哭無淚。
公子喲,你不懂,我這是在給你助攻呢!
你不是想早日娶謝三娘子麼?我瞅著如今的局勢,你喜愛謝三娘子,可比她喜愛你多多了,如此這般下去,怕是要給人當倒插門女婿!
“公子,謝三娘子來了,小的這就去給您熬藥。”他說著,晃了晃手中的藥包,拔腿便向院子外跑去。
臥室的門一下子開啟了,一個穿著桃紅色裙衫的女婢端著銅盆走了出來,對著謝景衣行了個禮,“見過謝三娘子。”
謝景衣微微頷首,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
她生得一雙好杏眼,清澈又水潤,隔得近了,甚至能夠在她的眼睛裡,看清楚自己的倒影。
一張瓜子小臉兒,白皙又紅潤,頭髮細細的有些絨,給她平添了幾分少女的嬌俏。
她很漂亮。
女婢躬了躬身,“那阿瞳便先行告退了。”
謝景衣在門口微微站了一會兒,方才抬腳邁進門去。
她想象不出柴琛的屋子是什麼樣子的,當然她之前也從未想象過。
一進門,一眼便能夠瞧見牆上掛著的那副春江漁歌圖,這是在杭州的時候,柴家設宴,齊國公的妾室邑夫人請她畫的。
果不其然,被柴琛要過來了。
謝景衣心頭微動,往裡走去,柴琛穿著一襲白色的中衣,斜躺在床榻上,黑色的頭髮散落下來,因為發熱,臉微微有些泛紅,整個人的稜角好似都被磨平了,莫名的顯得乖巧起來。
在床邊,斜掛著一把傘。
這傘謝景衣也認得,是她模仿裴少都畫的那把星空傘,頭一遭拿出去用,就被柴琛給搶走了。
謝景衣勾了勾嘴角,將食盒往屋子中央的小圓桌上一放。
食盒碰到桌子上的碗,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她低頭一看,只見桌子上放著半碗湯,尚有餘溫。
謝景衣握著食盒的手指微微一動,轉過頭去笑道,“我就說你有湯喝。我阿孃偏生不聽,還叫我巴巴的送過來。你說你自幼習武,怎麼地科考一場出來,還生病了,以後我可是要笑話你的,弱不禁風柴琛。”
柴琛一聽,捂住嘴咳嗽起來,謝景衣腳步頓了頓,到底走過去,給他拍了拍背。
“既然不舒服,躺著便是,湯留著晚上,讓阿瞳給你加熱了再喝。你留著肚子,等柴貴熬好了藥,喝了藥發發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