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他的腦袋嗡嗡的,不是,他怎麼就成了大陳的罪人了?
不等宋禮說話,一旁的張氏卻是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兄長,兄長,你只有宋騫一個親弟弟啊,他不能就這麼不清不白的去了啊,我也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活下去。”
她說著,摸了摸肚子,“我家門第雖然不如謝氏,可我爹從小便教導我,做人不可以昧著良心。青萍鎮那可是三十幾條人命啊!宋騫,宋騫一定是被人誣陷的,一定是!”
“萬一……萬一……萬一他犯了錯,我張慶雲願意用下半輩子,給他恕罪!只求我兒,活在這世上,能夠挺直了脊樑骨,問心無愧!”
“兄長,你若是知道什麼,請你不要隱瞞,宋騫,宋騫是你的親弟弟啊!”
宋禮心中一震,難以言喻的看向了張慶雲,卻是搖了搖頭,“你說的什麼,我一概不知,我是拿了我弟弟的遺書,來給他討公道的。”
柴祐琛依舊是面無表情,“哦,給過你最後的機會了,你不要,一會兒可不要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哀求,我這衣衫,是我妻子新繡的,我怕弄髒。畢竟,你有抱著人大腿痛哭流涕的前科。”
不光是宋禮,周圍的人也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慶幸起來。
“那糙米,如今還在宋家的倉庫裡。冰天雪地的,要運糧太過扎眼,宋氏兄弟雖然愚蠢,但也沒有到那種地步。同理,冰天雪地的,運糧進宋家也顯眼。”
“就在五日之前,宋家的管家宋祿從漆記米行,運了好些北地大米進府。當時被鄰居姚錦娘瞧見,管家答曰府上想要開棚施粥。可宋家從未施過粥。是以,那粥還在府上,大人派人一查便知。”
柴祐琛說著,又頓了頓,“就在青萍鎮出事的同一天,在南城發生了屋子被雪壓塌的事情。其中有一個姓吳的郎中,當場被活埋,連同他的兩個藥童一塊兒,全部慘死。”
“南城那一塊兒,才剛剛被修繕過,按理說不可能會塌陷。我們御史臺在調查王洪是否失職之時,意外的發現了塌房之事十分的可疑,乃是有人故意為之。”
“而那個吳郎中,在死亡之前,每日去漆記米行給少東家漆少平施以針灸之術,不光如此,吳郎中此人,好吹牛,曾經在鄰居跟前吹噓過,他當年行醫坐館之時,見過內宅爭鬥。”
“一正房夫人,以藥物相剋之手法,悄無聲息的除掉了懷孕的妾室不說,甚至連親夫一塊兒謀殺。”
宋禮這時候回過神來,“吹牛也能當證據了?”
柴祐琛搖了搖頭,“當然不能,這叫空口無憑。看來我剛才教得很好,束脩翻倍,請下堂之後,送到我府上。”
謝景衣聽著,裂開嘴差點把自己笑沒了。
她之前都搞錯了啊,柴祐琛做買賣賠得精光,原來是不適合他,他應該去做夫子啊,這束脩……青厥一輩子都吃不完啊!
柴祐琛無語的撇過頭去,謝嬤嬤眼睛裡的銅子兒,都快蹦出來了!
“我的臉皮沒有豬厚,沒有證據的話,自然不會拿出來說。就在漆記米行不遠處的大樹下,我們挖出來了一些藥渣子。解毒聖手薛神醫已經瞧過了,的確是青萍鎮大米里的那種藥無疑。”
柴祐琛說著,盯著宋禮的眼睛說道,“事到如今,你該說了吧?你同宋騫是主使,還是漆少平是主使?”
漆少平是誰?
這京城裡的人,知曉柴祐琛的,必然就知曉漆少平。
五大後族,齊劉牛漆嚴,這漆少平乃是漆家嫡出的三公子,漆少平推官謀了水運上的實差,乃是實打實的掌權人物,比起柴祐琛,他算是低調的上一輩人。
宋禮緊緊的閉著嘴,腦海中已經是天人交戰。
張氏搖了搖他的胳膊,悲痛欲絕地呼喊出聲,“兄長,事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