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神醫,他收拾包袱要走了,不肯醫治紹蕪了。都怪我,一時說漏了嘴,說了是李郎中要我們去請他的。如今紹蕪同婆母都不知曉,我勸他不住,只好過來求弟妹你了。”
“弟妹新婚,原本不該拿這事兒來煩你的,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紹蕪好了許多,我整個人都像是活過來了一樣,若是周神醫走了,我……景衣……我!”
謝景衣過去扶了扶柴大娘子,“那周神醫,可說了他同李杏有何嫌隙?”
柴大娘子搖了搖頭,“沒有,他很生氣!說他同李杏,不能待在同一城裡,怕不是有什麼血海深仇!”
謝景衣偷偷地在翻了個白眼兒,血海深仇?
血海深仇會這樣?血海深仇他已經直接抄起殺豬刀,不對直接抄起銀針,衝到李杏家中,對著她一通扎,把她紮成個刺蝟才對!
這分明是有不能說的故事啊!
謝景衣覺得自己心中的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燒!當天她就察覺出不對勁來了,可後頭事情一多,倒是叫她給忘記了!
謝景衣想著,一把拽住了柴大娘子的手,“嫂嫂快走,那周神醫可是攸關大兄性命,我們無論如何,便是把那大門釘死,也絕對不能讓他走!”
柴大娘子一個踉蹌,快速的跟著謝景衣走了起來。
早就聽夫君說謝景衣人美心善,今日一見,果然如此!柴大娘子眼眶一熱,差點沒有哭出來,只不過把大門釘死是什麼鬼,那她怎麼進出?
謝景衣三步並作兩步,保持著得體的微笑,但內心已經是奔騰的野馬,拽都拽不住了,緊趕慢趕的,一出門口,竟然就瞧見一個揹著包袱的郎中。
這還是她頭一次瞧見周遊龍。
這是一個十分纖細,十分柔弱的男人,謝景衣自覺的放慢了腳步,她怕自己個走路帶風,把眼前的人給吹走了!
周遊龍注意到了謝景衣的視線,縮了縮脖子,“我雖然瘦弱,但可是習武之人,夫人如此,是在羞辱我嗎?”
謝景衣鬆了一口氣,“太好了,我怕我喘氣太大,把你頭上的蠟燭給吹滅了。憐惜還是羞辱,你自己個選一個?”
啊呸,都怪翟準,天天在她跟前提蠟燭。
周遊龍悲憤欲絕,看了看齊國公府門前的石獅子,這兩頭獅子蠢蠢的,裂開嘴大笑不說,脖子上還繫著喜慶的紅綢子。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柴大娘子一看,頓時急眼了,慌忙走了上前,“周神醫,我弟妹不是那個意思,您別惱。”
謝景衣清了清嗓子,拉開了柴大娘子,“一個大老爺們,不要做小女兒態,難不成還要跺腳?你不是不想同李杏待在一個城裡麼。且隨我來。”
她說著,大步流星的朝一旁的巷子裡鑽去,柴大娘子哀求著看向了周遊龍,周遊龍跺了跺腳,那腳還沒有沾地,又想起了謝景衣的話,整個人僵硬了起來。
他板著一張臉,抬起頭看了看著茶樓上的匾額,只見上頭寫著兩個大字“小城”,今日的陽光太他孃的辣眼睛了!辣得他火冒三丈。
已經進了茶樓躲太陽的謝景衣回過頭來,冷冷地看了周遊龍一眼,“李杏在東京城,你在小城,不在同一城。現在你能夠冷靜下來說事了麼?”
“醫者仁心,這還是頭一回見到病治了一半甩手就走的。要走也行,得解釋一二,等我們尋到了合適的郎中,你把我大兄的狀況,同他交代清楚了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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