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死前,的確是受到了侵犯。死因乃是窒息身亡,死者腳底下倒著凳子,並無其他知名傷,推官判定是受辱之後懸樑自盡,並無疑點。”
“去報官的人,乃是陳夫人身邊的老嬤嬤,同時她也是本案最重要的證人。老嬤嬤供詞中言明,她送漆少平上了馬車之後,便去廚房端了醒酒湯,準備給柳員外用,因為他當時罪得不省人事。”
“走到門口,聽到了屋子裡的哭喊聲,她一進門,便看見柳員外要抱陳夫人,陳平大怒,奮力扯開柳員外;她想上去幫忙,卻瞧見柳員外一剪刀扎死了陳平。”
“她當時嚇壞了,於是就去報官了,等領著官差過來,陳夫人已經懸樑自盡沒氣兒了,而柳員外正躺在床榻上,呼呼大睡。”
漆少平一邊聽著一邊點頭,“此案人證物證俱全,徽州那邊交了卷宗,京都很快就準了死刑。漆成都是按照大陳律來辦事的。總不能他弱他有理,這孩子可憐,便把鐵板釘釘的案子,非整成陰謀詭計。”
“這不可能!”他的話音剛落,柳夢庭便憤怒的起了身,“我父親乃是行商之人,經常會有應酬,喝酒乃是海量,怎麼可能醉得不省人事?連自己殺人了都不知道?”
漆少平見他控制不住情緒,微微的勾了勾嘴角。
柳夢庭身子一僵,他越是表現得失控,就越顯得是小孩子的鬧事。
可是,害死他們一家五口的人,就在眼前,叫他如何能夠忍得住滿腔的悲憤?
他正想著,便感覺一個人,溫柔的拍了拍他的後背,輕聲地說道,“忍住,怎麼能讓狗看了笑話?看我的。
謝景衣說著,嘲諷的看向了漆少平,“鐵板釘釘的案子?你在開什麼玩笑?虧得漆少平你也是朝廷命官,還掌著水路……明明一個漏洞百出的案子,你卻一個都沒有看出來。”
“我以前聽人說,有的孩子,是腦子同身子分開生的,可接生的人不知道啊,把腦子和著血扔了。漆大人,您見多識廣,給我說說,這是不是真的?”
漆少平頓時陰鬱了起來,“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謝景衣笑了笑,“我等了好久,可不是沒見到您嘴裡掉出象牙來。不用難過,您反正錢多,買兩根鑲嵌上,也沒有人敢說是假的。”
又是滿堂鬨笑。
黃府尹弱弱的拍了拍驚堂木,他就知道,謝景衣來了,他回後院吃了個飯再回來,怕不是也沒有人知道。
謝景衣正了正色,“大人,這案子的確是有疑點。咱們先說頭一個,那老嬤嬤的供詞,陳平的屍體,是在酒桌底下找到的。以柳員外當時猴急的情況,應該不會挪動屍體,卷宗裡也沒有提這個事。所以,我們推斷,柳員外就是在酒桌邊殺死陳平的。”
“那麼問題來了。”
“首先,老嬤嬤走的時候,柳員外不省人事,陳家只有這麼一個僕婦,並不富裕,想來屋子也不大,這一會兒送人端湯的功夫,柳員外就從不省人事變獸性大發了。”
“其次,柳員外是在桌邊欺辱陳夫人的,注意,陳家在宴請重要的賓客,有多重要?陳平是個窮書生,柳員外是鉅富,漆少平是大官。他在宴賓客的時候,為什麼要在酒桌上放把剪刀。”
“你說剪刀不是酒桌上的?那就更奇怪了,柳員外這邊在親陳夫人,陳平上來,他轉身就把他扎死了?柳員外有特殊癖好,喜歡拿著剪刀親人,還是不喜歡用筷子吃飯,喜歡用剪刀吃飯?”
“第三個古怪的地方,老嬤嬤見到柳員外紮了陳平,陳夫人此刻正在危險之中。她為什麼不去叫左鄰右里的人過來幫忙救人?她都沒有走近,靠什麼判斷陳平已經死了?”
“就算她厭惡陳平,可她是陳夫人的嬤嬤,陳夫人當時還沒有受到侵害,她不救她,卻直接去報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