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偷聽,這種盛世,只是她在做夢而已。
文夫人聽到動響,掃視過來,目光到了謝景音身上時,嫌惡的皺了皺眉頭,又將目光收了回去。
“我兒春闈在即,已經閉關讀書,男子當以學業為重,是以我今日替子,前來下聘,門口聘禮十八抬,其中有不少都是我當年的陪嫁之物,今日傳給我未來的兒媳婦兒,以示看重。”
謝景衣來的時候,的確看著院子裡滿滿當當的擺著聘禮,臺數同謝景嫻前日的差不離,蓋子都開啟著,放在院中。
只不過文老夫人這話兒,也就糊弄糊弄外人,這屋子裡除了劉御史夫人,誰不心知肚明,就文家那窮得底掉的樣子,怎麼可能拿得出這麼多價值不菲的物件?
無外乎,是長房的張氏夫人打起腫臉充胖子,自己個置辦了,轉頭又讓文家送過來的罷了。
也虧得文夫人,臉皮如此之厚,說是自己的陪嫁之物,她都多大年紀了,陪嫁的東西能有這麼新?明明很多絲綢的花紋,首飾的樣式,都是今年新出的。
劉御史夫人伸長了脖子一瞧,頓時笑而不語起來。
大房的人顯然沒有想到劉御史夫人竟然會特意上門看笑話,一時之間,尷尬得難以言喻。
大房的謝清遠顯然是不在意這些俗物之人,他笑了笑,說道,“夫人待我玉嬌如親女,這下子我便放心了。”
“你們知道便好”,文夫人說著,指了指自己身後站著的一個婆子,說道,“聽聞侯府規矩重,在女子出嫁之時,都要請女醫調理身子,以便開枝散葉。我家中如今只剩我兒一個獨苗,知曉此事,我十分的感動。”
“是以今日,帶了個我認識的醫術高明的女醫,給玉嬌把把脈。”
張氏一聽,紅了眼睛,怒道,“文夫人這是何意?你若是不滿意這門親事,退了便是,何必如此羞辱我兒!”
文夫人還未說話,她下手坐著的三個幾乎生得一模一樣的年輕女子,便都齊刷刷的站了起來,死死的盯著張氏看。
文夫人擺了擺手,“親家夫人此話何解?滿京城誰人不知曉,侯夫人親口所言,女子出嫁之前,都要請女醫調理的,前兩日,不是請了燕仙姑麼?這燕仙姑我是請不動了,但我這老姐姐,也不是一般人。”
張氏還要說話,被永平侯夫人硬生生的拽了下來。
這世上女醫哪裡有那麼多?
如今全京城,最有名的女醫便是李杏,其次就是燕仙姑了,再其他的,那都是一些不入流的角色,文夫人身後這個,她們更是見都沒有見過。
“玉嬌,讓這位女醫瞧瞧。”
那婆子嘿嘿一笑,一不望聞,二不問切,直接說道,“請娘子從這頭走到那頭,再走回來,讓老婆子瞧瞧。”
謝玉嬌不明所以,抬腳就走,一旁的張氏一跳三尺高,“欺人太甚!這門親事,休要再提……”
文夫人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見那婆子笑著點了點頭,方才開口說道,“親家夫人莫要生氣,我這老姐姐,就是靠一雙眼睛給人看病的,玉嬌走姿矯健,可見是身子十分的康健,真的是太好了。”
“這幾日我在外頭,聽到不少風言風語,有說侯夫人在出嫁之前,便懷了旁人的孩子的;有說玉嬌養在老夫人膝下,指不定上樑不正下樑歪的。我聽到之後,統統痛罵了回去,這簡直是無稽之談!”
“還請親家放心,玉嬌是個好小娘子,等她嫁去了我們文家,我們一定會好好待她的。”
文夫人說著,咣噹一聲端起茶,一咕嚕的喝了下去。
謝景衣在一旁聽著,簡直恨不得站起手來拍掌叫好。
若非上輩子有仇怨,她覺得這文夫人,簡直是她的隊友啊!
看看這一屋子人的臉色,永平侯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