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柴祐琛伸出手來,像是摸小狗一樣,摸了摸謝景衣得意得搖晃的腦袋,“嗯,我都知道,所以我去京城了。”
第74章 你說我寫
柴祐琛分寸拿捏得緊,在謝景衣抬手拍他之前,便裝作不經意的拿開了。
謝景衣心中忿忿,只當今日不幸,天空有一傻鳥路過,吧唧一下,灑了一物在她頭上!
“咱們確實是讓官家左右為難了。原本新法初初開始,多數人都不過是觀望,但是杭州三縣的問題一出,新法便有了不妥當的實證。任由王公嘴仗再厲害,也被狙成了個篩子。”
柴祐琛說著,頓了頓,“韓江一力主張,要徹查杭州。頭一個參的便是宋知州,其次是你阿爹……”
謝景衣皺了皺眉頭,韓江乃是謝保林的同門師兄,之前他還去信,想同韓家說親來著,萬萬沒有想到,韓江竟然參了她阿爹一本,怕是這親事又不成了。
“他們是想把三縣的問題,全都推到劉不休身上,說劉不休貪得無厭,才指使親戚苛待百姓,曲解上意?新法無錯,人有錯,可是如此?”
柴祐琛點了點頭,神色有些古怪起來,“官家倒是沒有應,宋知州夫人乃是豪族,朝中的親族太多。推陳出新原本就舉步維艱,若是狙掉宋知州,一下子又要得罪一大波人,太過讓人煩心。”
“那幫人,像是蜘蛛織網一般,牽一髮動全身,官家太難了。”
大陳一來有推蔭,二來有科舉,看上去乃是變著法兒的取士,實際上一些大家族卻像是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
士族昌盛,父有二子,一子善文經,金榜題名後做官,二子平庸,父死推蔭,兒子也做官。一代一代的傳了下去,這過年十來個大團桌一團圓,方才驚覺,擦,老子全家人都是官!
宋家便是如此。
先皇昏聵,朝中派系林立。豪族以姓氏分,人口大州,譬如江浙一代學子多,以地域分,那叫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還有師門關係,依附關係。
但凡有人崛起,那些同他多少沾得上關係的人,哪怕昨日相見還是陌路,今日便陡然生出了感情,自成一派了。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這樣一想,官家的確是太難了。
“再說了,韓江不過是借題發揮,不用理會。現如今很多雙眼睛都盯著咱們這裡看,在十月之前,百姓還秋貸,到時候新法成果一目瞭然。若是……”柴祐琛說了一半,示意謝景衣繼續說。
“若是杭州咱們能夠控制住了,不出亂子,漂漂亮亮的完成了任務,那麼韓江沒有了狙我阿爹的理由,我阿爹升官發財的機會也就來。你上京城,想必官家已經給你立了軍令狀,下了準信。”
柴祐琛笑了笑,“難怪宮中之人那麼多,官家只信任你。”
謝景衣有些懷念的笑了笑。
她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瞧見官家的時候,他生得十分的纖細,臉白如紙,看著身體就不是十分的康健,他坐在一個大青石頭上,舉起手給自己打氣,一定一定不能成為一個遺臭萬年的昏君啊!
她當時只有一個念頭,完了,完了,大陳要完了,這一瞅就是個二傻子啊!
又過了許久,她成官家的左膀右臂,官家開始在她跟前絮絮叨叨的,“阿衣啊阿衣,你說怎樣我才能有威嚴呢?我總覺得,那些人怕柴二,遠勝於我。唉,要是我長得跟柴祐琛一樣,威風八面,不苟言笑就好了。”
“尤其是眉毛,我覺得我的眉毛太細了,要是粗一些,肯定會顯得兇惡,你看關公,再看張翼德,還有柴二……阿衣啊阿衣,當皇帝好難啊,要當一個好皇帝更難。”
“你說我怎麼就這麼難呢,攤上了一個不靠譜的爹,把我生在了坑底,我腿短力小,不知道爬不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