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還想把他開膛破肚,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怎能如此?”
謝景衣並不理會於她,又盯著仵作問道,“你並沒有看到,憑什麼說死因是這個呢?我知道,你們開封府,但凡願意剖屍檢查的,都是張仵作來做。而今日換了你,你定是沒有做的。”
“小人自有判斷的辦法,宋騫的身上,除了胸口處的傷之外,並沒有其他的致命傷,他七竅流血,腹部鼓脹,乃是因為肚中全是血水,這是扎到了內腑的結果。”
“在他吐出的血水當中,以銀針刺探,並沒有中毒的跡象。我特意尋宋騫的郎中問過,他年紀輕輕,身體康健,並沒有什麼特殊的疾病。”
謝景衣笑了笑。
仵作的臉黑了幾分,“你笑什麼?我自問並沒有任何出錯的地方。死者為大,親屬不願意驗看,乃是人之常情。我們大陳的案子中,剖開詳查的,十不足一,有何不妥?”
謝景衣搖了搖頭,“並沒有什麼不妥當的。”
“但是呢,在宋騫的這個案子上,就不妥當。黃府尹到了門口,卻是沒有立即進來,我若是沒有猜錯的話,你們記錄了當時現場的情況。”
“院子裡擺滿了大箱籠,裡頭全都是一箱又一箱的銀錠子,圍成一個圈兒。雪一直下,舊的腳印會被覆蓋,新的腳印同舊的腳印,深淺會有不同。”
“當時院子裡,只有三個人的新腳印,宋騫的,我的,還有關慧知的。”
黃府尹點了點頭,沒有錯,這是證明關慧知才是兇手的另外一個有力佐證。
“宋騫的腳印非常多,他圍著那堆銀子一直在轉圈兒,其中,在一個箱子面前,特別多。大人可把當時勘察的記錄拿出來看,是不是宋騫的腳印,前腳印比後腳印要深得多?”
“還有,那些銀子也貼了封條了吧?請大人把他停留得最久的那個箱子開啟,仔細的檢查一下里頭的銀子,其中有一錠上頭,有很深的牙印。”
黃府尹皺了皺眉頭,看向了師爺。
師爺拿出卷宗,仔細核對了,站起身來,“沒錯,的確是前腳印比後腳印深很多,至於牙印……因為當場的銀子太多……還沒有來得及檢視。”
謝景衣勾了勾嘴角,“你們可知曉,為何前腳印比後腳印深很多麼?那是因為,當時宋騫已經身負重傷,他疼得要命,卻不能表現出來,於是只能夠拼命的以腳指頭勾地,十分的用力。”
“那錠銀子,請你們仔細檢視,不要用帕子擦拭。我同關慧知親眼瞧見,宋騫用牙咬了那錠銀子。不管你們信不信,拳頭不是關慧知打的。宋騫也不是被人拳打而死的。”
仵作不悅的皺了皺眉頭,嘲諷的笑了出聲,“你想說他中毒身亡?那是什麼?那是銀錠子,若是有毒,可是會變黑的!”
謝景衣笑了,“並不是所有的毒都會這樣。只有砒霜一類的毒,銀遇了方才會變黑。這世間之大,無奇不有,有很多奇毒。只是因為尋常百姓,除了摘一些毒果子之外,最容易弄到的毒,便是藥店裡的砒霜了。”
仵作哼了一聲,“既然驗不出來,那又怎麼證明你說的,那銀錠子上有毒,宋騫咬了銀子之後,毒發身亡呢?”
第435章 雙劍合璧(二)
謝景衣輕笑出聲,那笑聲彷彿帶著一種南地特有的調調,溫柔又悅耳,可在這公堂之上,聽到了仵作的耳朵裡,卻違和極了。
像是兇手拿著血淋淋的刀,站在屍體面前,雲淡風輕地再說,“啊,您用過朝食了嗎?”
那種感覺,讓人不寒而慄。
“您不是說宋騫是被人打死的麼?這銀錠子沒有毒,對吧?那不如,您來嚐嚐,看會不會毒死人呢?當然了,按照您說的,這銀子是清白的,我也不算是害命了。”
仵作臉色一變,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