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霏:“學什麼。”
時晏:“天馬行空,什麼都學一點。”
時霏:“為什麼不在家裡?”
時晏:“教授要帶我去他家看他收藏的書。”
時霏:“為什麼不送過來?”
時晏:“教授很珍惜那些書,不願意。”
幾句對話,快速且咄咄逼人,時霏全程凌厲的盯著時晏,好像這不是她的兒子,而是她要審問的犯人。
時晏全程淡定如斯,換完鞋,走到沙發邊坐下,散漫的交疊/雙腿,“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時霏細細打量時晏,非要從他臉上找出一絲說謊的破綻,但沒有,一點都沒有,並且他的回答也和那位教授的回答一模一樣,“我姑且相信你這一次,但沒有下次了,國慶已經過了一半,剩下幾天好好在家裡給我學習,教授那不準去了,他如果非要你去,那我就把他辭退了。”
“嗯,我知道了。”時晏淡淡應下。
時霏站起來,“上去洗漱吧,時間還早,再看會兒書再睡。”
時晏:“嗯。”
時霏走上樓,走到一半,想起什麼,回頭問:“對了,你跟你小舅舅有聯絡嗎?”
時晏放側邊的手指輕輕動了動,“沒有。”
“哦。”時霏冷淡回道,什麼也沒多說,繼續上了樓。
時晏不知道時霏為何問這個,但他的性子和時霏一脈相承,都是對非必要的事情很冷漠,時霏不挑明,他也就不問,甚至心裡一點都不好奇。
然而那麼冷淡回答時霏沒有的時晏,卻在回到臥室後,和他的小舅舅開起了影片。
十月初的天氣,本來不算太冷的,即使今晚下雨降了溫,一般來說,穿件薄薄的外套就可以了。
但影片裡清雋的男人卻已經穿上了高領毛衣,外面還罩了件加絨外套。
時晏慣常冷漠的眉間泛出絲絲心疼,正值壯年的男人,卻因為當年那場虎毒不食子的鞭打而變得畏寒畏冷,多麼諷刺可笑:“家裡沒開空調嗎?怎麼穿這麼厚?”
清雋的男人留著到肩的長髮,髮梢微卷,將男人襯得更加溫柔,他微微一笑:“不喜歡聞那個味道,所以我沒讓你舅舅開。”
“你怕冷,再不喜歡,還是要開,不然又要感冒了。”在最喜歡最尊敬的小舅舅面前,時晏難得多話。
時亦涵輕笑:“我們家小晏晏是越來越會關心人了。你今天怎麼穿著襯衣,出門去了?”
“嗯。”時晏點點頭。
時亦涵擰了下眉,“外面這麼冷,你不會就穿著襯衣出去的吧?”
回到家這麼久,時亦涵是第一個關心時晏身體的人,他神情更加柔和,“沒,穿了外套出去的,不過給朋友了。”
“朋友?裴熙?”
“不是。”
時亦涵表情一頓,隨即驚喜的笑開:“小晏,你交新朋友了?”
時晏乖乖點頭。
時亦涵激動到拍手,“什麼樣的新朋友,男的女的?跟你是同學嗎?還是其他學校的,你們怎麼當上朋友的?”
“小舅舅,你好囉嗦。”時晏拒絕回答那些問題。
時亦涵故作受傷:“小晏,你也太冷漠了吧,小舅舅這不是高興你有新朋友了嗎,所以你今天是出去玩了?偷跑出去的?”
時晏又是默默點頭。
時亦涵早已習慣小外甥話少,交流起來絲毫沒障礙,“看來這個新朋友對你來說非常重要了,我記得裴熙你都不曾為他偷跑出去過吧?”
重要嗎?
時晏腦海裡浮現出各種各樣的盛揚,笑的、生氣的、發火的以及今天他站在前面維護他的樣子。
他說敢動我朋友,要先問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