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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準也不想輕易回話, 因為他總覺得這人話裡有坑,如果他回了,還會有下一句等著他。
皇上也確實在等著他。
打算等他回了之後,便邀請他一同去體察民情。身邊跟著一個當地的,許多事情問起來也方便。
他真的只是單純的這麼想,並沒有別的意思。
只可惜,顧準壓根就不接他的茬,自始至終都沒說一句話。
皇上沒了招,只能另闢蹊徑。
他看著顧著手上彷彿拎著一個酒壺,於是問:“這裡頭是打的酒嗎?都說鹽官縣產的酒香,我還未曾聞過箇中滋味兒。”
顧準收起了酒壺,解釋道:“鹽官縣的酒是香,只是我這酒卻比不得那些。這是我自己釀的,初時手生,好容易才得了一壺。今日剛剛解封,正準備帶去給我師父嚐嚐。”
皇上立馬說了一句:“小公子真是尊師重道,可惜,我就沒有一個能夠給我釀酒喝的徒弟。這徒弟釀的酒,再手生也必定是人間佳釀,可遇不可求了。唉……不知我何時才能喝到。”
顧準嘴角一抽。
不知道為什麼,這位老爺的厚臉皮的樣子總讓他想起了另外一個人。
真該拉著他過來見識見識,叫他知道什麼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顧準被這話弄得進退維谷,可對方卻仍然眼巴巴地盯著自己,顯然不是一兩句糊弄的話就能打發的,於是顧準只能斟酌又委婉地道:“老爺有所不知。此物為葡萄酒,並不少見,且又是學生 仇人 方面的恩怨
顧準才是最不知情況的那一個。
他鮮少見韓斯年生氣, 印象中他似乎從來也沒有生過氣,不管什麼時候彷彿都是溫溫吞吞,不會發火的樣子。像現在這樣明顯不悅的情緒, 還是頭一次出現。顧準只得解釋:“是我的錯。本該立馬回去找你的, 不想路上碰到了……聖上。”
顧準最後兩個字說的也有些艱難。
他也想過此人是不是什麼皇親國戚, 但也僅此而已, 顧準從未將他同聖上聯絡到一塊兒。主要是這人實在太煩了, 稍微有點腦子的都不會覺得他是當今聖上。可現實偏偏就是這麼詭異,最不可能的事情仍然發生了。
顧準看了對方一眼,然後繼續安撫他們家的韓大將軍:“你們也想是誤會了。聖上見我提了一壺酒, 便拉著我上來一同品鑑,沒有別的意思。”
沈元徹從後面鑽了出來, 目光幽怨地揉了一下被韓斯年推的至今還有些發疼的胳膊。心裡責怪這人下手沒輕沒重的,就算再怎麼擔心顧準,也不該將他推出去的。
沈元徹一邊齜牙咧嘴了一會兒,一邊同顧準道:“可不就是你的錯嗎,跟人去了別的地方也不提前打聲招呼,剛才知道你不見了, 可把我嚇死了, 我都想著你是不是已經被人滅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