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日暮感覺自己宛若陷入了湖畔旋渦,被深深地吸入其中,她徒勞的揮動的雙手,試圖掙扎,仍舊被捲入深處,清澈帶藍的水變成了黑色,一眼看不不到底。
她模糊不清的感覺自己就要葬送到這了。
胸腔被擠壓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窒息感愈演愈烈,無數的畫面閃過眼前。
“啊——”
她驚坐起來。
全身黏糊糊的,手一摸,是汗。
她看著這個不是那麼熟悉的臥室——原來是夢啊。
女人沉默的看著自己赤裸的身體,上面還有沒有褪掉的痕跡,還有手腕上被繩索勒過的痕跡。
她的腦海不可避免的閃過那些畫面。
她又開始呼吸侷促起來,連帶著手臂不可控制的抖動。
她看著自己顫抖的手,試圖控制停下,卻發現完全是徒勞。
這是什麼,我的應激反應嗎?姜日暮試圖思考,卻一發現試圖回想時就不可避免的想起昨晚,一切的一切都被掌控。
白昧...
姜日暮一回想到這兩個字,就開始驚悸,不由自主的害怕了。
-
姜日暮的母親生病了。
病來如山倒。
她收到電話的時候還在上課,高叄大部分都是在那重複的複習題目。
她猛地站起來,第一次飛快的速度離開教室,不顧老師詢問。
氣喘吁吁到了醫院,醫生神色沉重的在外面和她說。
“病人是胃癌晚期。”
她宛若雷擊。
後面怎麼回去的也不知道。
她的腦子裡都是醫生對她說的。
“您母親因為沒有長時間來體檢,過來檢查的時候發現已經是晚期,只能保守治療,大概還有叄個月的時間。”
叄個月...
叄個月之後她也要高考了。
她總是以為自己雖然父親早逝,母親辛苦把自己扯大,快到高考了,苦難就要過去了,為什麼在這個時刻...上天還會這樣?
她失魂落魄,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學校,給了校主任看了自己母親的體檢報告,回到了班級,坐回了座位上。
為什麼呢?
…
張北海發現最近姜日暮很疲憊,她好像很缺錢,突然幫人寫試卷,一次十塊。午休也沒什麼時間吃飯,在天台半靠著很快就睡著了。現在就連和白昧約會都沒有時間。
姜日暮最近很累,她要湊母親的住院費和化療費,她只能拼盡一切去延長她的生命。
她先是下課後不去晚自習去打小時工,又或者是當家教,就算是這樣她也無法償還越來越高的債務。有一瞬間她都想賣了白昧送給她們彼此的藏書,因為是收藏本,價格畢竟高,可是...這是她送給自己的書啊,上面還有彼此的批語...她還是放棄了——也許我可以去借學生貸。她這樣想著。
天台。
秋風瑟瑟。
“你最近怎麼回事?都不和我聊天了。”張北海靠著欄杆上,看著旁邊靠坐著休息的姜日暮。
姜日暮很累,她閉著眼,鼻腔發出點聲音,“沒有,最近比較忙。”
張北海從未如此無措,她只能察覺到最近姜日暮最近越來越疏離她,越來越陌生。
“啊,這樣啊,我還以為你不想跟我玩了。”她訕笑。
姜日暮沒有做什麼表情來回答她,她太累了,每天晚上沒什麼時間睡覺,她還得去醫院照顧她媽。
張北海看著她面無表情的樣子,那種疏離的感覺再次浮現,她心裡有一種慌燥感,害怕自己的預感會成真。
她不知道該怎麼做,用什麼話題拉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