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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酒店賬單發來了,趙傑自信開啟。
三百二十萬信用點約等於三百三十八頓豪華大餐、約等於昨天的豪車十五輛、約等於首都星學區一套房。
趙傑抖著手將賬單發給副局長,片刻後,副局回了訊息。
[小趙啊,你知道的,我們星督局是清水衙門,說十頓,就只能報銷十頓。]
趙傑:
深夜。
葉文聿上了閣樓,推開白樓天台的門。
冬風凜冽,他的長髮被吹得亂七八糟,月光如白練,地面一片霜凍。
葉文聿走到欄杆邊,緩緩撥出一口白汽,縮了縮脖子,讓半張臉躲進厚外套裡,揣著手看了會兒天。
片刻後,一道人影閃現,忽然出現在他身後。
豫哥。葉文聿半點不驚訝,一回頭,眼睛眯眯地笑起來:好久不見。
鍾豫極短地笑了笑:找我?
天台長年不上人,原本放在上面的桌椅早就翻倒在角落裡,還是葉文聿打掃的時候找出來,重新修整過,擺放好。
他顯然並不著急,慢悠悠拉開椅子坐下,而後看著鍾豫。
鍾豫頓了頓,坐到他對面。
大冬天的在這兒大眼瞪小眼地吹冷風,就算鍾豫不怕冷,也覺得著實有病。
沉默地過去了分鐘,他終於無奈地向後一靠,嘆口氣說:別磨嘰了,有話就說吧,我不冷你還冷呢。
葉文聿笑了:哈哈,怎麼現在這麼沒耐心了,我就這麼醜嗎,多看幾眼都不願意?
鍾豫眼神微動,半晌沉聲說:我以為你不想看到我。
怎麼會?葉文聿仍舊笑得十分溫和:都多少年了,怎麼還在意這個,我從來沒怪過你。
鍾豫閉了閉眼睛,過了一會兒,聽見葉文聿放輕聲音問:身體怎麼樣了?
沒感覺。鍾豫說:可能還能撐點時間吧。
你真是狠啊。葉文聿笑著嘆了口氣:這時候想到我了,難不成以為我會在你的墳頭快樂地吹嗩吶嗎?等等,你不會真這麼想吧?
葉文聿眼睛微微睜大時,依稀有了幾分少年時的影子。
鍾豫一眼看進去,陡然有些許恍惚。
葉文聿曾經是他同學兼室友,也是他眾多小跟班兒中粘得最緊的一個。
當時他沒這麼瘦,臉上帶些嬰兒肥,跟在老大身後豫哥豫哥地叫,笑眯眯的,一副好欺負的模樣。
上課下課,吃飯睡覺,鍾豫的記憶裡有大半時間都有他的身影。
那時候學校裡女生開玩笑,細數校霸的後宮三千。排位變換如流水,卻只有一個葉文聿作為通房大丫頭小聿地位永駐。
年少總無知,鍾豫怎麼也沒想到,以為會一直存在的關係會結束得那麼突然一節普普通通的實踐課,一場並沒有多麼嚴重的訓練事故,葉文聿為了幫他擋下一擊穿透傷,半張臉幾乎被轟碎了。
少年被抬出訓練機時滿頭的血,痛得在擔架上像被扔到岸上不停彈動的魚。
那之後很久,鍾豫夢裡出現的都不再是笑得很傻氣的聯盟好室友,而是那個嘶吼著的血人,是那個被刺穿炸開的眼球。
聯盟的醫療發展到今天,仍然有無能為力的傷,葉文聿住院一月,臉和腦袋算是好了,但左眼是徹底沒了了。
軍方再怎麼缺人,也不可能讓一個殘疾人入伍,加上葉文聿的傷勢帶來了其它各種各樣的毛病,離開軍校是他唯一的路。
鍾豫在允許探視過後去過一次醫院。
一向愛笑且聒噪的少年低著頭,默不作聲,也不再拿閃著光的眼睛直視他。鍾豫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以前的隨意和親密像是上輩子的事,現在